慕寧對慕家是有怨的, 也並非沒想過報複。
但孫惟情希望,慕寧能夠在沒有慕家的地方好好活著。
她不願看到慕寧的身心同她一樣,囿於慕家這醃臢地。
為了慕家搭上自己的餘生, 不值當。
所以這些年來,慕寧一直按照孫惟情所期盼的那樣活著, 也做到了不讓慕家人牽動她的情緒。
然而今日,她久違地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滿腔的憤怒無處發泄。
慕誠溢竟連最後一點慰藉都不留給她!
慕誠溢和鄭氏很快趕了過來。
他們到達祠堂的時候, 慕寧正坐在祠堂前的台階上。
她低垂著腦袋, 好似沒有魂魄的木頭娃娃。
慕誠溢駐足後,看向祠堂敞開的門, 眼神一黯。
而後他不去看慕寧, 而是斥責起那守門的護衛:“慕家養你們是讓你們做擺設的嗎?連一個女子都攔不住,我要你們何用!”
那護衛被斥得嚇軟了腿。
鄭氏及時給他使了個顏色, 他會意,立即下跪。
“是小的沒用。二小姐說若我們不讓開, 她就要傷害自己。小的怕二小姐真的這麽做, 實在不敢攔二小姐。”
鄭氏等他說完, 上前作勢要扶起慕寧,“慕寧你想進祠堂, 你就好好同你父親說, 何苦鬧這一出?何況明兒不就要祭祖了, 你何必著急這一晚呢?”
慕寧一把揮開鄭氏的手。
鄭氏眸中精光一現,趁勢倒在地上, 還極為矯情地“哎喲”了一聲。
慕誠溢見狀,立即過去扶起了她。
確認鄭氏沒傷著後,他張嘴就欲叱罵, 慕寧卻在這時站了起來。
她眼神冰冷地看著慕誠溢,質問道:“我母親的靈位呢?”
平時的慕寧雖然淡漠,時不時頂嘴,但還是她第一次展現出,這樣戾氣深重的模樣。
許是被慕寧此時的氣勢給驚到了,慕誠溢將責罵的話憋了回去,左顧言他:“請入祠堂的,隻能有一位正妻。”
意思便是,他隻承認鄭氏這一個妻子,他明媒正娶的孫惟情不配進入祠堂。
慕寧不耐煩地又問了一遍:“我問的是,靈位呢?”
慕誠溢咽了口口水,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險些被慕寧牽著走。
他重重咳了一聲,拔高聲音以增加威嚴:“你就這麽和你父親說話嗎?是誰教你的規矩!”
慕寧見他如此,知曉他是不會主動說了。
她一步步走向慕誠溢,邊走邊沉聲道:“原來你也會擔心有報應呢。你害怕母親的冤魂會纏著你,讓你餘生不安,所以請人做法燒毀靈位,想要以此擺脫母親。我說的沒錯吧?”
她在慕誠溢麵前站定,又逐字逐句道:“慕誠溢,若真這麽容易就能擺脫因果,惡人豈不是無人收?”
慕誠溢原本因為被拆穿心事而感到心虛。
但當慕寧帶著恨意念出他的名字時,他開始惱羞成怒。
“混賬東西!注意你說話的態度,誰教的你直呼父親名諱?”
慕寧聽到這話,忽然笑出了聲。
她紅唇輕啟,語氣似布滿寒霜,令人泛冷:“連人都算不上的東西,也配說是我的父親?”
慕誠溢頓時睜大了眼。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