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泠伸手搭在那姑娘的手腕上,隔著防護服仔細分辨那姑娘的脈象。
那小姑娘見葉泠一身裹得嚴嚴實實的白衣裳,問,“是醫生嗎?先救我弟,我弟快不行了。我弟就在樓道的那邊,我,我過不去了。”
葉泠出聲安撫道:“沒事,你放心,都有的治。我們是首都來的,這不是很難。”
這種傳染源是不是炭疽杆菌,葉泠尚且不敢下定論,她從隨身帶著的手提箱中拿出棉簽與試管來,在小姑娘臉上的膿瘡破口處刮了一些皮屑與膿液。
見小姑娘被棉簽碰到傷口刮得疼,葉泠嚐試著說話去分散小姑娘的注意力,“你家人呢?”
不問這個還好,她一問這個,那小姑娘哇的一下哭出了聲。
“死了!”
“全都死了!”
“我爸沒了!我媽沒了!我全家都沒了!”
悲慟的哭聲在樓道裏乍然響起,葉泠被嚇了一大跳,可再看樓道裏的其他人,卻滿臉木然。
他們已經見過太多這樣突然崩潰的情況了。再說了,他們自己都身在地獄中,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突然死去,哪有多餘的慈悲留給其他人?
葉泠拍了拍那小姑娘的肩膀,又走去另外的病人跟前,為那病人把了脈,采了那個病人身上的樣本。
第三個病人。
第四個病人。
……
從樓道的這邊走去樓道的那邊,葉泠箱子裏放著的三十多隻試管已經幾乎要采滿了,她見到了第一個患者口中的弟弟。
那小男孩身上潰爛的地方主要集中在手腳與腿上。
葉泠給那小男孩把脈時,那小男孩昏昏沉沉的,神智已經有些不清楚了。
葉泠歎一口氣,從那小男孩身上采了皮屑樣與膿液樣,從手提箱裏翻出一個白色的塑料瓶來,倒出一粒藥片,塞進了那小男孩的嘴裏。
這是甲版的相濟散,雖說無法治愈這種傳染病,但吊住命還是可以的。
相濟散藥效運化的速度很快,葉泠等了不到三分鍾,那小男孩就漸漸轉醒,呆呆地看著葉泠,問,“你,你是醫生嗎?”
這小孩看著和夏凱的年紀相仿,隻是同長得壯實的夏凱相比,這孩子的身板就太單薄了。
葉泠溫聲說,“我是醫生,剛剛見到你姐姐了,現在我帶你去見你姐姐,要不要?”
那小孩點點頭。
葉泠牽著這小孩往樓道的那一頭走去,一套治療方法在她腦海中漸漸成型。
就算不用靶向噬菌體,她也有把握治好這種細菌導致的傳染病,因為這種傳染病的本身就是一種由表及裏的邪,先腐蝕破壞人體表的正氣,待人體表的正氣完全破壞之後,陽元泄露,人體內的正氣根本撐不了多久便會被邪氣同化,屆時,人必死無疑。
隻要用藥用的好,扶正人體內的正氣,這種邪氣是能被人體自身消解的。可問題是,每個病人身上的邪氣侵染程度都不一樣,需要根據病人的實際情況來調整用藥。
但眼下的病人這麽多,她根本治不過來。
還是得用靶向噬菌體。
任明誠原本還是將希望六-四分的,他覺得六分希望在那些專家身上,四分希望在葉泠身上,如今這希望已經三七分了,三分希望在專家身上,七分希望都寄托在了葉泠身上。
因為感染這種細菌的死亡率太高了。
根據病人的發病症狀來看,這種細菌極有可能就是炭疽杆菌。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