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靡深處（2）

["記憶如同洶湧的潮水，奪門而出。 看著他走，她僵硬的身體一動不動，隻是盯著他的背影發呆，腦子裏麵都是空白。多想決絕的轉身，走掉，頭也不回。灑脫一點，總是好的；癡情再多，又有何用？可是，蕭顏的手腳，竟不由她控製。 “顏顏”，季子起遞過來一瓶水，又很哥們的拍了拍蕭顏的肩，朝著蕭顏咧了咧牙，見蕭顏隻是盯著莫喬西遠去的背影癡癡的發愣，便不再說話。 蕭顏回頭望了他一眼，季子起是不知道要說什麽吧？該說的，都已經說了，現在勸慰對於蕭顏來講，一點用都沒有。蕭顏不會聽，也聽不進去。機場前的那一幕，蕭顏清晰的記得，隻是，說不出的難過！ “你真的決定了？”季子起問莫喬西，他急於求證這件事，可是從他的語氣裏，蕭顏聽不出那是憤怒還是慶幸。 “顏顏”。莫喬西求助似的看了蕭顏一眼，他眼裏布滿了血絲，那樣的眼神讓蕭顏的心都揪了一下。但終究，他還是很沉重的點了頭。 看到莫喬西點頭，蕭顏的心，落下了，不是卸下千金大石的輕鬆，而是掉入深淵的沉痛。 “你不替她想想？”季子起板起臉看著他，疑問的語句，手卻指向蕭顏。 莫喬西看了看蕭顏，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蕭顏知道，他早就決定了。季子起不該攔他的，因為攔不住了呀！ “你這個混蛋”。季子起一拳打在莫喬西的臉上，那一拳，好重，他的臉，順即烏了一塊。 要在以前，蕭顏一定會阻止這場打鬥，可現在，蕭顏完全不知道要怎麽辦！腳上像被捆綁了千金的石塊，怎麽也摞不動。 莫喬西不出聲，季子起又給了他一記拳頭，他惡狠狠的說著，“你不懂得珍惜她，就別怪我”。 “蕭顏的事情不用你管”。聽了他這句話，莫喬西反拳打了季子起一記，那一拳揮出的時候，蕭顏隻覺得一陣心悸。機場的路滑，那一拳的勁道，竟然將季子起打摔在地上。 “你沒事吧？”蕭顏跑過去扶了他一把，“你們不要打了”。 季子起坐起身子，揉了揉嘴角，邪著眼看了看蕭顏，“你又想幫他對不對？”他不服，爬起來又是給了莫喬西一拳。如此一來二去的，他們倆人竟然都摔倒在地，再爬起來，然後再次揍對方，反複了好幾次。 “你走吧”。蕭顏走到莫喬西身邊，他早就決定好了不是嗎？那她留他又有什麽用？隻是，心似被萬根針同時刺著，好疼啊！ 莫喬西站起身，拎起行李，又看了蕭顏一眼，他眼裏的意思蕭顏讀不懂，似乎是警告，又似乎是冗痛，蕭顏隻覺得悲哀。心又是一悸。 他走了，最終還是走了，她留不住他。可是，他曾經說是那麽的喜歡自己。 從來就知道自己配不上他，也給不了他什麽。所以，當他說他要走的時候，就決定了讓他走，可是，現在為什麽要莫名的心痛？ 還在想著以前點滴的溫馨嗎？不，那已經成為過去，他不會再守護自己，不再是那個會一直保護你，不讓人家笑話你的人，也不會再是那個會蹲在街麵上替你精心係鞋帶的人。 蕭顏抿起嘴苦笑了一下，心裏的淒楚隻有她自己能知道，她才是真真切切經曆過那些事的人啊！猛然覺察，她已經看不見他遠去的背影，蕭顏尋找，卻發現，他的身影，早已被人流湮沒。 他，也許不會再出現了，連曾經的過往都仿佛夢幻般一起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