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柳知夏開口,“回去吧,快夜半了,我也得趕緊回去,你傅姨肯定又給我等門了。”
風墨晗腳跟一轉,走人,“有什麽值得炫耀的?隻要朕想,滿後宮的女人給朕等門。”
哼,顯擺。
他用不著任何人為他等門,他風墨晗去哪都是前呼後擁,整個皇宮的奴才簇著他走。
身後腳步聲走遠了,柳知夏才朝宮門外停著的柳府馬車走去。
腳步不快不慢,迎著沁冷夜風,正好能吹一吹有些脹痛的腦袋。
回到柳府,門前也高懸著照明燈籠,燈光一如皇宮的宮燈,暈黃明亮。
但是,給他的感覺卻是不一樣的,這是家的燈光,能讓他的心變得柔軟。
尤其是回到主院,推開房門看到那張等候他的容顏那一霎,柳知夏更明了,自己寧願背負陰暗是為了什麽。
就是為了眼前這張笑顏,還有,躺在床上已經睡得四仰八叉的憨甜小臉。
這是他的一切,不容任何人傷害,破壞。
“怎麽這麽晚才回來,晚宴剛散麽?”女子眼睛裏布著疲憊的紅血絲,嘴角卻帶著柔柔笑意,上前為他寬衣,順勢揶揄,“一身酒氣熏著人了,待會我給你煮碗醒酒湯,喝過再睡,順便你去洗個澡,把身上酒氣散一散,別把毛豆給醺醒了……”
柳知夏一把將女子抱住,將臉埋在她頸窩,汲取她特有的香氣,“現在就這麽愛嘮叨,以後上了年紀,我豈不是得耳朵長出繭子?”
“那我收斂收斂?”
他低笑,親親她嘴角,“不用,為夫已經習慣,所以你要嘮叨我一輩子才好。”
傅玉箏被哄得噗嗤笑出來,輕捶他一下,把人按著在桌旁坐下,轉身又忙裏忙外的給他拿換洗的幹淨衣裳跟布巾。期間一直將動靜盡量放輕,免得擾了孩子甜睡。
柳知夏便這麽坐在桌旁,單手支頜靜靜凝著女子忙碌背影。
直到女子拿了衣裳,走到他麵前。
在她將衣裳遞給他的時候,他握住她的手,“玉箏。”
“嗯?”
“我愛你。”
傅玉箏怔愣了一瞬,嘴角笑意漸漸漸漸擴大。
屋內有油燈暈黃,暖暖的氤滿一室,又柔,又暖。
另邊廂,送了人後往回走的風墨晗,卻沒有直接回寢宮,而是領著小板子,慢悠悠走進禦花園轉圈圈。
被人塞了一嘴狗糧,心情不好,他需要散散鬱氣。
“小板子,你說朕明明是皇帝,貴為九五之尊,怎麽身邊人一個個的,全比朕過得好?”
小板子把這話反複斟酌過後,才小心翼翼道,“皇上,您過得也不差。您金口一開,整個天下都不敢違背您的意思,唯我獨尊哪。”
風墨晗默了默,扭頭對著小板子,薄唇輕啟,吐出一句無聲的話來。
小板子一臉懵圈,反應過來後整張臉都抽了。
他沒看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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