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能活到現在。”
若非如此,在段廷頻頻跟他接觸的第一時間,北倉皇就會想辦法把段廷除掉了。
“段廷手裏是沒有實權的吧?所以我們住在廷王府,北倉皇才會那麽放心。”對北倉的形勢,柳玉笙了解得自然沒有風青柏多,但是對段廷,她還是有所了解的。
從小時候殘廢起,段廷便隻是個空有名頭的王爺。外界都傳他是北倉皇最寵愛的皇子,隻是這種傳言裏夾雜的卻並非羨慕,而是嘲諷。尤其出了八皇子的事情之後,嘲諷他的人更多。
一個殘廢,這輩子都沒資格坐上那個位置,便是再得皇上寵愛,又能如何,到最後,不一樣要眼睜睜看著他人坐上皇位。
在這種環境裏,還能始終沉住氣,養出灑脫的性情來,段廷當真不容易。
“在皇家,父子也是對手,曆來如此。”風青柏望著帳頂繡文,眸色深深淺淺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麽。
柳玉笙卻能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朝他偎進些許,“也有例外,你父皇很愛你。”
“可他對不起我娘親。”
“在那個位置,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他當初是想盡了辦法想保護你們的,可惜的是造化弄人,總有事情,不在掌控之中。”雙手將男子環緊,驅散他身上隱隱散發出來的壓抑,柳玉笙轉過話題,“你之前說需要三個月部署,準備用什麽辦法拉下那個人?”
男子胸腔突然震動,唇瓣逸出一聲極低的輕笑聲,惹得柳玉笙瞪起眼,“笑什麽?你在笑話我?”
“不是,隻是你說話不用那麽小心翼翼的,笙笙,這是我們的臥房,周圍有魏紫他們守著,沒人能聽到你說的話。不用以那個人來替代。”
柳玉笙惱羞成怒了,“小心駛得萬年船!你還沒說呢,想的什麽辦法?”
將北倉改朝換代絕非小事,尤其風青柏是南陵王,事情若是泄露出去一丁點,風青柏便會立即成為眾矢之的,會被天下百姓非議。這種事情她能不小心麽?虧他還能笑得那麽愉悅。
這種事,若非聽他親口承認,她根本就不敢往那方麵想。
不怕遭人笑話,她是真沒經曆過這麽大的陣仗,見識淺薄了。
抓住女子抓撓的爪子,風青柏待得笑停了,才慢慢開口跟柳玉笙解釋,“不是有句話叫做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麽?那天我跟段廷談話你應該聽到了的。想拉北倉皇下來,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被水打沉。”
“你想在百姓那裏做文章?”
“嗯。”風青柏毫不避諱的承認,“受了淵王被刺身死的刺激,北倉皇這幾年來的行事手段極為暴躁狠厲,已經失了很大一部分人心,就算我什麽都不做,不出幾年,下麵的人也會反他。我不過是把那個時間稍微提前。”
柳玉笙聽得心頭發緊,“你是不是想……製造百姓跟北倉皇的衝突?將他殘暴完全逼出來,百姓們意識到沉默隱忍換不來安寧的時候,隻要有人稍微起個頭,民必反。”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