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商人入仕這一舉措,爭取到不少商人的支持,社倉除了明微運入的東西外,還有商人捐贈的部分。
原本好好運用,是足夠度過這次災情的。
然而,就在他們全力以赴解決水患的時候,有商人趁機哄抬物價,使得這些物資能獲得暴利,由此催生了一場可怕的貪墨之風。
從而導致原本該送到百姓手裏的物資,有很大一部分被層層貪墨。
雖然明微立即實施“俠盜”舉措,使得貪腐之風有所收斂,可依然失去了不少數量。
而這批被貪墨的東西,就堂而皇之地藏匿於朝廷的倉庫之中。
因為有商賈參與,商賈都有著成熟的運輸隊伍,他們隻需花費數日,就能陸續把貪墨所得幫貪官藏好。
而另一方麵,商賈本身也利用商道,私下囤積了不少物資。
所以他們才會想方設法地培育疫病,一旦疫病爆發,江北情勢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到時候所需的糧食、藥材與被服等物資,比沒有發生疫病的情況,還要多上一個龐大的數量。
隻要他們把貪墨所得,以及早先囤積的東西賣出去。
屆時不管是朝廷出銀子,還是誰出銀子,他們都能血賺一筆。
最壞情況,就算朝廷對災民不管不顧,那麽他們也可以用手中的東西為籌碼,奴役控製想要活下去的災民。
前者參與者可囤積巨量財富。
後者操控整個陰謀的人,則把江北民眾握在手中。
如此一來,想做什麽,就是他們說了算。
哪怕製造一場“揭竿而起”的大暴/亂,也不是不可能。
思及此處,白瑜汗濕衣衫:“殿下,情勢不不容樂觀。”
劉堯點了點頭:“自是不容樂觀,正所謂法不責眾,這麽多人參與其中,殺都殺不完。”
“更何況本王隻是一個小小欽差,動幾名貪官可以,但沒有那個權力,也不可能把所有人繩之以法。”
“這些涉事的貪官和商賈,他們就像是江北這座高樓的一部分,有的是基石,有的是梁柱,還有的或許隻是微不足道的一片瓦礫。”
“可清除其中幾個還行,要是全部清除,江北就算不垮,也千瘡百孔。所以本王遇到的難題,不可謂不大啊……”
“事關重大,倘若掌握不了尺度分寸,就會反噬自身,落到一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白瑜聞言,深以為然。
但他還是出言詢問:“殿下,您有何打算?”
劉堯反問:“你這是想得到本王的一個態度麽?”
白瑜頷首:“微臣正有此意,請殿下恕罪。”
劉堯雙手放於案桌上,他的神色是那樣的無力。
可是那一雙眼眸,卻蘊著前所未有的堅決。
他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道阻且長,溯遊從之。這條路白相走了一輩子,可江北隻是本王的第一步,本王不會知難而退,隻會迎難而上。”
他沒有多言,可其中的決心不言而喻。
隻是,麵對這樣的情況,他目前也沒有很成熟的應對策略。
或許能借助老白相這麽多年的經驗,但江北的情況與從前也不盡相同,還需要製定出更完善的策略才行。
他有著莫大的決心,但依然需要正確的行動方式。
不過他並非獨自一人,這是他最大的倚仗。
也是他是否取勝的關鍵。
白瑜拱手:“殿下所往之處,臣必誓死相隨。”
劉堯緊繃的神色緩和些許,他問:“你認為此事單單隻是東陵貪官的手筆,還是涉及到他國勢力?”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