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魂落魄,我覺得,這個生命完全是因為我的疏忽而形成悲劇---我自己的生命,根本就是一個罪惡體,若後氏存在一天,遺傳基因就存在一天,悲劇就存在一天---我起了一種古怪的念頭,我在想,或者,我離開,對人對事,都好?”
“在我患得患失的情況下,有一天,忽然接到一個電話---我再料不到會接到她的電話---是雅風---她約我第二天見麵---電話裏,雖隔著不知多遠的距離,我仍能聽出來,她的聲音裏帶著笑意,她像是躺在陽光下的草地上,同我講電話---我的眼前不由想起那時她離開我的樣子,那樣的孤苦,那樣的淒涼,那樣的心碎。那個人,和電話裏的人,會是同一個人嗎?”
“第二天,我去了約會地點---那是個種滿各色鮮花的蛋糕店,門口擺著四五張白色餐桌,讓路過的行人歇腳。蛋糕的甜香一陣陣撲鼻而來,讓人覺得生命仍有美好之處---我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等她,我想看一看,是否真有什麽奇跡,治愈了這個曾經沮喪絕望的母親。”
“午後的陽光靜靜的灑在我身上,我正出神,背後忽然被一隻小手按住,有聲音傳來,但連聲音也是調皮愛嬌的,她說:我來了,不,先別回頭,猜猜我今天穿什麽顏色的衣服?”
“我失笑,還用猜嗎,如果她是大小姐雅風的話,那麽,她的衣櫥裏,除了白色,就是灰色,再沒有第三樣。於是我問她:淺灰?她說,不。我再問:珍珠白?她居然跺腳:不,哪有那樣老氣?我真正詫異起來,老氣?從前的雅風說,隻有珍珠白,才當得上優雅兩個字,老氣?”
“我再忍不住,扭轉身,然後,怔住---我的麵前,站著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女,真正的十七八歲,多一歲也沒有,真正的少女,皮膚光潔緊致,穿大紅的短裙和釘滿珠片的粉紫色吊帶衫,腳上套著一對金色高跟拖鞋,嘴角藏著一絲調皮的笑---我張大嘴,這是雅風?不!”
“那少女向我笑,將她按在我背心的小手收回去,眨著大眼睛,說:怎麽,老朋友許久不見,不請我坐下嗎?她說的那樣自然真切,以至於弄的我疑幻疑真起來---我望向她,再三的望向她,上下打量,不,這不可能是雅風,若雅風結婚早些,此時,生出她這樣大的孫女也未嚐沒有可能。”
“蛋糕店的路人看到這樣的美少女同一位醜老頭打招呼,且表現親昵,自有人不服氣,紛紛竊竊私語起來---可,看,世事就是這樣荒謬,我若說,我眼前的少女,是位與我年齡相當的女士,且是我的前妻,曾與我一同育有一女,有人會相信嗎?我自己也不信。”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