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話說的這樣明，我無法再裝糊塗下去，隻得說：“非關戰事。”
“那關什麽事？”他坐直身體：“李林……究竟是什麽人？從哪裏來？有什麽目的？他真的隻是收發室沒出息的小混混職員？真的隻是先生安排進來的特殊照顧人士？為何連續一個多月他都沒有去過醫院看父親---卻有人按時存大筆的治療費去醫院？這中間，有些什麽，是我可以知道的，有些什麽，是我不需要知道的？”
我盯著他---我沒料到他已想到這麽多---盯了很久，我長長歎出口氣，輕聲說：“如果我說，你什麽都不需要知道，你是否還能當我是朋友？”
“朋友？”他笑：“林小姐當過我是朋友嗎？我由頭至尾，隻不過是一個想借著林小姐而上位的中層職員，剛巧遇到改朝換代的機會，押中了新老板的注，不是嗎？”
“你知道自己不是。”
“我不知道，”他搖頭：“從李林一步登天與我坐了同一個位子開始，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天知道，那天在酒店，你與他徹夜長談，我多想衝出去阻止你---沒什麽人，是值得你與他這樣深談的，人心叵測，你比誰都還要明白，可為何從不提防他？”
我說：“因為他是他，不用提防。”
吳航頹然：“如果自一開始，你就可以像對他這樣對我，也許我還有機會---是不是？”
我想一想，答他：“不，即使我完全不提防你，從一開始就與你踏入開誠布公的相處，你也仍是你，他也仍是他，你們不是一回事。”
“為什麽？”他不甘。
我看著他，我可以告訴他嗎？
他也看著我。
為什麽不？我想，於是，我說：“若我說，因為他是先生，你會不會覺得我得了失心瘋？”
吳航怔住，半晌才懂得問：“什麽？誰是先生，哪個先生？”
“我的未婚夫，這間後氏的掌舵人---後德倫先生，”我鎮靜的說：“李林，大衛李，他的腦中，有先生的記憶---這樣說，你可會接受？”
他搖一搖頭，用手掌使勁的擦了擦額角，然後才說：“我不明白……什麽意思？先生有留下什麽指令給他？”
我知道很難與他說清楚，隻得順著他的意思：“差不多吧，你可能接受？”
他怔怔的，半晌說：“如果是這樣---先生的眼光總不會錯---但至少，答應我，不要太快答應他什麽，多觀察一下，總沒有錯。”
“經過今天的事，你仍懷疑他的能力？”
“不，”他說：“我不懷疑他的能力，但我懷疑他的人品---你知道，一夜之間，一個吸毒嗜賭的小混混，忽然改頭換麵，連他本身的鄉土口音都改掉，一口的牛津英語---行動幹脆利落，手法光明迅捷，對於商務應用流利，他比營銷部的專業人才還要專業靈敏，這不對頭，完全解釋不能，對不對？”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