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絕不離棄

["柳清妍還在忐忑中任由兩個婢子擺弄，元承恩微微弓著腰走進來，行了禮道：“王妃，王爺適才差人吩咐我來囑咐王妃一聲，王爺甚忙，新人茶王妃自己奉上即可，奉茶之後請王妃在房中靜候，王爺……王爺得空就回。” 柳清妍嗬嗬一笑，說：“元總管，你講話真是客氣，王爺可不會這麽好說話，他一定是說，本王厭惡這個王妃到恨不得將她剝皮拆骨了，奉什麽茶？讓她一個人去！這親事可不是本王定下的，還有，讓她奉完茶老老實實在房裏待著，否則休怪本王不客氣！至於本王什麽時候回來，看本王的心情……是吧？” 聽著柳清妍俏皮的話，元承恩尷尬地笑道：“王妃說笑了，王爺……王爺隻是公事繁忙，所以心浮氣躁，說話難免有些衝動罷了。王妃已經好了嗎？老夫人在廳堂候著，可莫要錯過了吉時。” 柳清妍不等兩個婢子替她戴上那些金飾銀飾，站起來說：“好了，咱們走吧。” “可這……”兩個婢子為難地看著手上的首飾。 柳清妍說：“好了，這東西中看不中用，戴在身上還嫌重，況且我出身貧寒，戴不慣這東西，若是老夫人責問，我來擔就是了。” “是，王妃。”兩個婢子欠身道。 柳清妍於是跟著元承恩走去廳堂。老夫人已經坐在上座，臉色不是很好看，顯然已經知道封禦泫一大早離開的消息了，旁邊伺候的下人們雖然個個麵無表情，眼中卻偶爾閃過戲謔的光芒，似乎等著看柳清妍出醜。畢竟新婚翌日新郎官一大早離去，便是對新娘子的藐視和侮辱，哪怕這個新郎官是被逼的。 柳清妍走進來，跪在老夫人麵前，說：“老夫人，清妍該死，居然睡過了時辰，讓老夫人在這廳堂等候半天，請老夫人責罰。” 老夫人說：“丫頭，你起來吧，我怎麽舍得怪你？昨晚你一定很辛苦吧？我也想讓你多休息休息，隻是這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咱是不能隨便破了的，隻能委屈你了。至於泫兒，想必真的是有急事，他這孩子啊，閑不下心，總忙於公事，我這做娘的一天下來難得見他一麵，你就多擔耽了。” “老夫人，您言重了，王爺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清妍懂。”柳清妍想起柳大娘的話，暗中歎了口氣。娘說進了王府，就一定得守規矩，首先要記住自己的身份，唯唯喏喏不是貪生怕死，是明哲保身，大丈夫能屈能伸，小女子照樣也能。其實娘真正想說的話是，老夫人是個大善人，又對她們有救命之恩，進去以後不要讓老夫人作難，凡事懂得忍耐禮讓，如此才能和和氣氣生活在一起。 老夫人憐愛地拍拍她的腦袋，說：“傻丫頭，怎麽還叫我老夫人？該叫我娘了。” 柳清妍麵上一紅，羞澀地低下頭，輕輕地叫：“娘。” 老夫人高興地應了聲：“哎。”又說，“承恩，上茶，我要喝了這兒媳婦的茶，讓丫頭一輩子，不，生生世世都做我的兒媳婦，哈哈哈……”這一大早堆積的陰霾總算過去了一大半，老夫人笑得合不攏嘴。她這笑不明就裏的人以為老夫人並沒有將王爺棄王妃於新房中的事情放在心上，明眼人卻一眼就看出，老夫人這是在維護王妃，是讓他們這些等著看笑話的奴才把眼睛擦亮了，王爺不疼王妃，還有她這個老夫人疼。想著這些奴才不禁嫉妒起了柳清妍，也不知道她是走了什麽狗屎運，明明就是乞丐婆子的女兒小乞丐婆子，竟然入了老夫人的眼，不，是入了老夫人的心，八成是會什麽妖術吧。 柳清妍有些感動，聲音哽咽了，說：“老……咳咳，娘，您對清妍的好，清妍會一輩子記在心裏的。”所以，不管王爺怎麽辱罵她，毆打她，隻要老夫人沒說讓她離開，她絕不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