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約定

["封荇夜待封禦泫離去後，問道：“王嫂，你怎麽樣？” 柳清妍搖搖頭：“我沒事，剛才謝謝你。天色晚了，該回去歇息了……”她垂下頭，繞過封荇夜，下一瞬間，手臂卻被抓住。 “你哭了？”封荇夜低下頭去看她。 柳清妍拚命睜大眼睛，四處亂瞟：“誰哭了？好端端的，我幹嘛要哭？我柳清妍打從娘胎出生以來，最多隻哭過一兩次，一隻手就能數過來，所以我是不會哭的。” “真是奇怪。”封荇夜雙手環胸，說，“明明眼睛都紅了，你卻說你沒有哭，這不是純心找自己的難受嗎？我哥說話是重了點，但如果仔細想想，他也是關心你，已經這麽晚了，你我孤男寡女，難免有閑話，都是我不好，江湖跑慣了，沒有考慮到，王嫂該責怪的是我。” 柳清妍苦苦一笑：“你別替死暴龍說好話了，我破壞了他和芸萱的事情，他肯定恨死我了，隻說了這麽幾句算是他留口德了。我才不會哭，我一定不會為了他哭的，我娘說過了，眼淚一定要為自己喜歡的人流，雖然這話說的時候我還小，我娘猜不到將來我竟然會進了王府，但我卻記得我娘這話，一輩子都記得。” 封荇夜說：“喜歡的人……好，你沒有哭。明天你有事情做嗎？” 柳清妍伸伸懶腰，說：“我能有什麽事情做？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那頭該死的暴龍又不準我做這也不準我做那，更別說出門了。” 封荇夜微微抿唇笑道：“那不知，王嫂可願明早與我一同上山去采藥？” “哈？真的可以嗎？”柳清妍一掃之前的鬱悶，欣喜地看著他。 封荇夜點點頭，說：“自然可以，若是哥哥問起，王嫂隻需說替娘上山還願，就算哥哥阻攔，我也可以帶你出去，偷偷的。” 柳清妍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遂問：“你為什麽對我好？我們明明才第一次見麵，而且你哥哥也說了，我不是個好人，你是他弟弟，你不相信他嗎？” 封荇夜背過身去，說：“我相信我哥哥，但是我也相信自己的直覺，行走江湖靠的就是這一雙眼睛，如果看人不清，很容易就會栽在別人手裏。我相信你是個好姑娘，因為你也不喜歡這裏。” “你不喜歡這裏？這裏可是你家。”柳清妍跑到他麵前，看著他的眼睛，說。 封荇夜苦笑：“我不喜歡這裏的規矩……我對你好呢是因為你很像一個人，我能在你身上看到她的影子，加上你是我的嫂子，說句不中聽的話，哥哥對你不好，你在這裏就會受到擠兌，娘也無法時時保你周全，弟弟關心自己的嫂子，也是應該的。” 柳清妍聳肩攤手，說：“算啦，不管什麽原因，總之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我先回去睡覺了，你也回去歇息吧，明天可要起早呢，嗬嗬。”鬆鬆筋骨，柳清妍揮揮手跑跳著回了夏荷樓。 封荇夜看著她離去，眼神意味不明。皺眉深思半刻，封荇夜也轉身離開。 在兩人都離去後，封禦泫卻從樹後冒出，靠在樹幹上，麵無表情，隻是，他垂下的雙手卻無意識地拽緊了拳頭。少頃，他也跟著離開。 翌日一早，封荇夜起床，整完著裝後，出門去，見了他的仆役個個詫異，還以為自己眼花了，離家五年的小王爺竟然回來了？這……老夫人不知道該是高興還是生氣哪。封荇夜雖然離家五年，卻還是記得當年老夫人說過，若是封禦泫娶了王妃，就要入住夏荷樓，因此避過那些早起的仆役，溜進了夏荷樓。 夏荷樓裏靜悄悄的，封荇夜左右張望後，去推房門，房門卻先他一步開了，裏麵露出柳清妍嬉皮笑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