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老夫人同邢嬤嬤在竹苑中的話沒有人聽去,可鼻子靈的人幾乎都知道,安平侯府怕是要出另一位木娘娘了。
而這位木娘娘,十有八九是居在挽月居的木婉月。
挽月居最初不叫挽月居的,而叫盼月居。木婉月居進去後,看著牌匾上那三個描紅大字,道,"盼,盼,盼,不過是一紙空願。攬在懷中不是更好?改做挽月居吧。"
自小就有這般見地,又怎會是池中之物?
侯府中的丫鬟婆子們,對挽月居越加的精心了。
大廚房研製了新樣式的糕點,除了木老夫人和木二夫人外,木婉月是最先嚐到的。
花房裏也是日日選送開得嬌豔的花卉,今日牡丹,明日百合,沒有一日是重樣兒的。
新鮮的時令瓜果,更是時時不斷,別的雜碎小事就不肖細說了。
木老夫人沒有出言否定奴才們的巴結,木二夫人便從庫裏選光鮮的緞子又給木婉月裁製幾身新衣。
看著木老夫人滿麵含笑,木二夫人又從自己的陪嫁裏選了成色上好的玉釵送到了挽月居去。
相比挽月居的熱鬧,別的姑娘那裏就是門庭冷落了。
木婉薇對這些有的沒的無所謂,本來她就是個事少的人,越少人來她越覺得自在。木婉蘿性子古怪,平日也是少有人去她那裏巴結。
兩個小姐妹難得的合拍,沒事時就膩在一起玩。
木婉薇話不多,性子淡,多數都是靜靜的坐著,聽木婉蘿講一些府中趣事。
相比這對小姐妹的輕鬆愉快,木婉柔和木婉晴所居的雙星閣,氣氛就要沉重多了。
木婉柔知道自己和木婉晴從小到大都是木婉月的陪襯,可真當結果呼之欲出時,還是咽不下那口氣。
憑什麽!
她木婉柔長得又不差,也是自小在蜜水裏泡大,膚若凝脂目若含星……
若非要說差,不就是差在自己身為庶出而非嫡出嗎?
木婉晴膽子小,從來都是聽木婉柔的。這會兒,她不敢說什麽,隻怯怯的蜷縮在角落裏,深怕木婉晴的怒火會殃及到自己。
休息了五六日後,姑娘們上學的日子又到了。
這次,上的就是平日裏的課。習字,女紅,琴技,茶藝一日挨著一日,每到月底才會有兩日空閑的地裏。其他日子除非是得了木老夫人的恩準或是病了,否則不許逃學。
侯府中到了學齡的姑娘們都是出了年就開始去品秀樓上學了,木婉薇一直病著所以才拖到了這個時候。
不過她也不是唯一的一個新同學,同她一樣的還有不惜離家前來插班的盧碧雲。
才正式念家學的第一日,木婉薇就遇到了比邢嬤嬤所教還要難的課程--女紅。
同她一樣年歲的木婉蘿,已經能在她自己麵前的繡架上繡出一隻色彩斑斕的蝴蝶了。就連才五歲的梅姐兒,也是能繡朵簡單的小花兒了。
隻有她,連繡針都捏不好。
負責教姑娘們女紅的李媽媽一次又一次的停在木婉薇的身邊,孜孜不倦的指教。
"五姑娘,針是這樣拿的,不要太用力,會捏彎的。"
"五姑娘,線尾巴上要打一個小小的結,不然這線怎麽會停在布上呢?"
"五姑娘,這針腳要緊挨著針腳,錯落著,才會好看……"
"五姑娘,萬不要用手去扶繡布的後麵!"
"唉喲……"木婉薇倒吸一口冷氣,繡架的純白底布上,染上了一朵紅潤。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