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薇把熱呼呼的帕子捂在臉上,待帕子變淨後,又換了另一個,笑道,"鶯姨娘可是巾幗英雄一般的人物,她可以一人舌戰六個姨娘,又怎會真怕了二太太。"
"就是說呢。二太太氣得頭痛……"櫻桃從滾燙的熱水裏又擰了條帕子,遞給木婉薇後又道,"昨個兒大老爺把田姨娘訓斥了,說田姨娘善妒,沒守著為妾的本分。"
田姨娘近來境況不好,自回到侯府後,小王氏隔三差五的把她叫去閑坐,或是下棋。或是描紅,或是刺繡。一坐就是半個晚上,等木大老爺回來見不到田姨娘,自是要到小王氏的房中去找。
每當這個時候,小王氏默笑不語。
田姨娘再得木大老爺的寵愛,也不敢公然從主母的房裏把木大老爺拉走。隻得自己咽了委屈吞了苦楚,細語柔柔的勸木大老爺留在小王氏的房裏。
一次兩次,木大老爺或許心不甘情不願。到了三次四次,木大老爺就有些半推半就了。
畢竟,小王氏比田姨娘還要小上幾歲,模樣身段都出挑,且詩琴書畫樣樣精通。木大老爺讀書頌詩時,她也能在一邊接上一兩句,還能提出不同的觀點與見解。
這就是田姨娘比不上的了,田姨娘雖是良家女子,可那良家不過是普通的小門小戶。女子能識得幾個字已是不易。再將《女兒經》《女論語》背會,配了人家相夫教子已是足夠。
眼瞅著木大老爺留在小王氏房裏的次數越來越多,兩人也越來越親密,備受冷落的田姨娘心中酸溜溜的。忍不住和自己的丫鬟夏蟬念叨了幾句。
"也不知田姨娘和夏蟬說那些話時背沒背著點丫鬟婆子,總之這話是傳到大太太耳朵裏了。"櫻桃讓合子把盥洗用具拿下去,自己動手去鋪床榻,"傳到大太太耳裏。不和傳到大老爺耳朵裏一樣?二爺那裏也不安靜,聽說如容打罰了個小丫鬟,打的可狠了,嘴角都出血了。二爺想說兩句。如容一立眼珠,他馬上就蔫了……"
木婉薇聽得稀裏糊塗的,困勁兒又上來了,眼睛都睜不開。直到櫻桃說承大奶奶到紫薇園中來時,才勉強打起了精神,"她來做什麽?"
櫻桃搖頭,"不知道,她沒說我也沒問。來了好幾次呢,就您回來前她還來過,同六姑娘說了幾句話,帶著氣兒走的。"
木婉薇把自己埋在了錦被裏,忍不住冷笑道,"平日與她並無來往,她來做什麽?哼,就不怕我命硬克到她?"
"誰知道呢,怕是如心日子要到頭了。"櫻桃抬手放下了水清色的床幔,"二姑奶奶回去後,老太太放了話讓春蘋到承大爺的屋裏侍候去了,說承大奶奶現在要緊的是養好身子……"
"不是早就定下了嗎?隻這又與我有什麽關係,來找我做什麽?"木婉薇翻個身,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睛,突然,她又睜大了雙眸,睡意全無,"她,不是把主意打到了芙蓉養顏丸上吧……"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