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開雙臂,把池雁護在身後,不管男女老少,一個都不客氣。
人們看她這樣,怒火更甚,他們罵著髒話,吼著撲上來,“小B崽子居然打人?”
“不給她點教訓不知道天高地厚!”
群體陷入癲狂時,不是錦上添花就是落井下石,這是古斯塔夫·勒龐說的。個人一旦融入群體,成為群體的一員,所作所為就不會再承擔責任,這時每個人都會暴露出自己不受約束的一麵。盲從、殘忍、偏執和狂熱,隻知道簡單而極端的感情。
池月頭發被扯亂了。
行李箱早已不知道去了哪裏。
“你們幹什麽?你們是瘋了嗎?”
人群裏有人大吼,他推掇著旁邊的人,要往前麵擠。
池月並沒有亂了分寸,她看到那個人是杜明宇。這個瘦黑的男人,手裏拿了一根鋼筋,看著痛哭喪嚎的池雁,揮舞著驅趕眾人,用盡了全力嘶吼,那發狂的怒火和通紅的眼……當然,還有那根拚命的鋼筋,終於讓一部分人冷靜了下來。
杜俏在人群裏勸,“大家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小五哥,你別亂來,小心別打到人。”
“滾!都滾!”杜明宇歇斯底裏。
當年的難題,再一次擺在麵前,他沒有懦弱退開,而是選擇了更勇敢的方式去保護他喜歡過的女孩兒。隻可惜,命運不會給他再來一次的機會。
人群安靜了下來。
他的老婆萬春蘭披頭散發地站在他麵前,手捂著胳膊,看著他。
她的胳膊是被杜明宇的鋼筋打的,她剛才撲過去想拉住他。
可是杜明宇就像看不到她,看不到……他的眼睛那一刻沒有她。
“春蘭?”杜明宇終於回過神,手上的鋼筋“當”一聲落在地上,飛快地衝過來拉萬春蘭,看她胳膊上的傷。
萬春蘭哇的哭起來,撲入他的懷裏。
“明宇,你是怎麽啦?怎麽啦,你是瘋魔了不成?”
人群陷入一種怪異的安靜裏,隻有萬春蘭的哭啼和池雁的尖叫。
杜明宇摟住萬春蘭,目光穿過人群看著池雁,作不了聲。
池月捋了捋頭發,拍拍池雁的背,哄著她安靜下來,這才轉過頭去,看著從憤怒到安靜的人群。
“喬東陽不是不負責任的人。這件事,我會給你們交代。”
“你?”有人小小質疑,“你……憑什麽交代?”
“嗬!”池月冷笑,“剛才你們認為我能給交代,現在憑什麽又認為我不能了?”
她環視眾人一圈,目光冷厲而尖銳,但不發一言,蹲身把行李箱撿起來,拖著池雁,大步走出人群。
“唉!”
“你們會不會太過分了?”
“雁雁有病的啊,受不得刺激。”
“是啊!太過分了。”
“是誰先吼起來的?誰動的手?”
“……”
人群麵麵相覷,看著池月姐妹的背影,眼睛裏滿是同情。
天使與惡魔,一線之隔。
是他們。
也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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