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別人說這世界上有一種鳥是沒有腳的，它隻能夠一直的飛呀飛呀，飛累了就在風裏麵睡覺，這種鳥一輩子隻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時候。”
在方子龍的一本書的扉頁上寫著這麽一句話，字體清秀，寓意深刻，這是一句出自張國榮電影的台詞，方子龍把這句話當成了座右銘，也把自己當做了那一隻沒有腳的鳥。
記得那一年喝醉酒的父親拽著母親的長發按在角落裏暴打，隻有幾歲的方子龍躲在桌底下聽著鍋碗瓢盆砸碎的聲音心驚膽戰，母親一邊哭一邊偷偷的朝他揮手，示意他不要害怕。
記得那一年賭博輸紅眼的父親在家裏翻箱倒櫃，母親死死將房產證按在懷裏，方子龍縮在被窩裏瑟瑟發抖，他掀開一道縫看到了父親站在床上狠踹母親的肚子。
記得那一年凶神惡煞的債主上門逼債，父親早逃之夭夭，剩下母親和他受盡了債主的欺負，那些人用最狠毒的話來咒罵母親，將母親按在床上亂摸，他們將方子龍單手提起，脫下他的褲子，扯著他的小雞雞包皮大笑不止，母親在掙紮，方子龍疼的直哭，債主玩夠了撂下句狠話就走了。
方子龍的父親再也沒回來過，母親帶著方子龍在菜市場撿菜葉，在垃圾箱裏撿瓶子，度日如年，方子龍十四歲就在村裏的建房工程隊做小工，他用稚嫩的雙手搬磚，用瘦弱的肩膀扛水泥包，當重達50公斤的水泥包壓在他肩上，他咬牙切齒第一次產生了對父親的恨意。
母親供不起方子龍念書，就在鎮上的市集淘來了廢舊的地攤書籍，她也不知道書裏都在描敘什麽，地攤老板說是曆史書，母親一聽是曆史就給買了回來，對著字典一個字一個字的教方子龍識字。
微弱的燈光下，四麵透風的臨時住所，母親坐在桌邊織著圍巾，臉上露著慈祥的笑容看著方子龍認字。
“媽，你知道朱元璋嗎？剝皮揎草是什麽意思？”方子龍寫著字抬頭好奇的問了母親一句。
“朱元璋是誰？什麽皮什麽草又是什麽意思？”母親眯著老花眼看著書上的字問。
“哦，沒什麽了。”方子龍搖了搖頭。
母親繼續織著圍巾，方子龍繼續寫著字。
方子龍在抄寫一段關於剝皮酷刑的描述，這段描述對他沒有任何意義，他也不理解是什麽意思，僅僅隻是為了多認字，然而多年後他理解了其中的含義，還用同樣的手法剝了兩個人的皮！
母親將織好的圍巾戴在了方子龍的脖子上，母子倆露著溫情的笑，笑聲在屋內洋溢。
方子龍十六歲那年母親病死了，方子龍戴著母親的圍巾離開了家鄉，無論是夏天還是冬天，他都戴著母親送的那條紅色圍巾，從不在乎別人異樣的眼光，方子龍的脖子上總有一層紅疹，哪怕紅疹起泡化膿粘在圍巾上他也不會把圍巾摘下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