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下放工作的黨委副書記白人傑當即表示讚同,也很氣憤地說:“湯書記這個意見我同意,這樣的人不能留,花桂枝今天敢打劉礦長,明天就敢打我們。”
在座的其他礦領導也紛紛點頭,表態同意。
隻有劉存義不做聲,陰沉著臉,獨自坐在會議桌的另一頭悶頭抽煙。
湯平敲敲桌麵,問:“哎,劉礦長,你咋不說話?你的意見呢?”
劉存義這才掐滅手上的煙,長長歎了口氣說:“我看,還是給花桂枝一個行政處分,比如記大過什麽的,但是,還是不要下放吧,這不太妥當!”
湯平、白人傑和與會的礦領導們都愣住了,全盯著劉存義看。
劉存義不卑不亢:“當眾挨了花桂枝的打,我氣不氣?說實話,我很氣。我劉存義自從一九四二年參加革命,還沒有誰敢這麽對我呢。可氣歸氣,我們還是不能意氣用事呀。在這之前,我並不知道花桂枝被列入了下放名單,如果知道,我一定會反對的。為什麽呢?因為花桂枝的丈夫祁世成是在井下出的工傷,而且不是一般的工傷,是我們工區幹部瞎指揮造成的工傷,我們當領導的是有責任的。”
列席會議的劉科長說:“劉礦長,你不知道,這個花桂枝平時也太不自覺。”
劉存義像沒聽見,繼續著自己的發言:“幾年前,在井下1056工作麵,他們工區一位書記為抓產量,要花桂枝的丈夫小祁違章帶電作業,讓小祁觸了電,差點兒送了命。”
湯平注意地看著劉存義:“哦,有這種事?那位工區書記是咋處理的?”
劉存義口氣平淡地指了指白人傑:“湯書記,這事你問白書記吧。”
白人傑怔了一下,沉下了臉:“劉礦長說的那位瞎指揮的工區書記就是我,我被記了一次大過,還在全礦大會上做了檢討……”
劉存義這才氣憤地看了白人傑一眼,扯著嗓門說:“白書記,為什麽直到現在才和湯書記講?我想問一下,作為領導和主持全礦下放工作的黨委副書記,你公道嗎?作為一個曾給花桂枝家庭帶來過災難的人,你講良心了麽?”
白人傑一推二六五,冷冷地道:“什麽公道?什麽良心?花桂枝的名單是生活科報上來的,與我白人傑有什麽關係?劉礦長,我也想請教你一下,咱礦生活科不下放花桂枝,那麽又該下放誰?”
會場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劉存義馬上站了起來:“下放誰?我提一個,就下放孫成蕙吧!”
湯平手一揮:“老劉,這是研究工作,你可別賭氣,坐下,快坐下。”
白人傑見劉存義認了真,也忙不迭地解釋:“劉礦長,爭論歸爭論,我可真沒有要下放你家孫成蕙的意思哦,這一點請你務必不要誤會!”
劉科長提醒說:“我們生活科報給礦上的名單上根本沒有孫成蕙。”
劉存義悶悶地說:“沒有就添上嘛。上次黨委會上大家不是都表過態了嗎?要為黨和國家分憂,咱領導幹部的家屬要帶頭。為啥一動真格的,都做縮頭烏龜了?現在矛盾那麽大,群眾的工作那麽難做,我是礦長、黨委常委,我老婆孫成蕙是黨員,這個頭我就帶了!聲明一下,我不是賭氣,也沒那個閑心和誰賭氣!”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