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丁沫終於停滯了哭泣,怔怔的抬起頭看著簡黎,“打胎……會不會很疼?”
簡黎心裏狠狠的一顫,一種難掩的痛楚從心髒蔓延而出,既是心疼丁沫,也是心疼當初的自己。
疼!
怎麽可能不疼!
簡黎顫抖著咬緊嘴唇,想到自己三年前全身是血躺在手術台上的畫麵,心髒每一次跳動都會帶起絲絲縷縷的疼痛。
從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聽到‘醫院’兩個字,她就會瞬間臉色蒼白,嚇得四肢發抖。
一個鮮活的生命被剝奪,世界上沒有比這更殘忍的事情了。
然而最痛苦的,永遠不在收肉體上,而在人的心裏。那個逝去的小生命會像幽靈一樣,纏繞在心裏,永遠折磨著你。
本來已經隱藏起來的恨,這一刻再次翻湧了出來,像是無邊的潮水將她淹沒,讓她窒息。
簡黎臉色蒼白,用手捂住胸口,一陣陣鑽心的刺痛讓她不受控製的顫=抖。
“小黎,我該怎麽辦?我不敢告訴丁晟,我害怕聽到他嘴裏說出那句無情的話……與其等他說出來,還不如我自己去打胎,至少我心裏還能對他留下一絲幻想……”
丁沫淚流滿麵,抱著簡黎泣不成聲,她從來沒有這麽怕過,從來沒有這麽無助過。
簡黎臉上同樣掛滿了淚水,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安慰她。
她對丁晟了解不多,丁沫平時很少在她麵前提起丁晟,她知道那是丁沫心裏的痛處,也從來不問。
相比起來,祁夜似乎比丁晟好一些,他雖然算不上好人,但也不至於逼女人打胎。
祁夜是個任何時候一出場就自帶光環的男人,他有冷漠,也有溫柔,可惜,永遠沒有心。
或者說,他的心永遠不再簡黎身上。
他想保護的人太多了,多到已經沒有了簡黎的位置。
每次遇到緊急的事情,在簡黎最需要他的時候,祁夜做出的第一選擇都是拋下她,拋下朵朵。
就算現在,祁夜厚著臉皮黏在她身邊,也隻是不甘心她將來和別的男人在一起而已。
他已經有了未婚妻和孩子,卻不想放她去開始新的生活,這不是真心,隻是一種人格極度扭曲變態的占有欲!
簡黎嘴角帶著淡淡的嘲諷,祁夜還是當初那樣自以為是,覺得隻要他想要的東西,別人就應該無條件的順從他。
可惜他錯了,簡黎做不到忘記當年所有的傷痛,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重新和他在一起。
愛情不是一場可以討價還價的交易。
夜裏,簡黎做了一個夢,夢到去參加一個酒會,現場一對對情侶手牽著手,一起在紅毯上跳舞。
可是,天空忽然飄起了雪,刺目的蒼白瞬間遮蓋了一切,周圍的賓客怪笑著,變成一隻隻烏鴉在頭頂盤旋。
“媽媽——”
一個刺耳的聲音從背後響起來,簡黎猛地回頭,就看到一個全身是血的小男嬰,正從地上向她爬過來。
“媽媽救我……”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