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笑著笑著,眼裏忽然就有了淚。
周亦白,你還會恢複記憶嗎?如果你恢複了記憶,我們還可以回到以前的樣子嗎?
我說過,我愛你呀,你怎麽可以這樣就把我忘記了,你怎麽可以厭惡我,痛恨我,還說出那麽讓我難過的話?
周亦白,你混蛋!
仰起頭,江年努力將自己眼裏的淚逼了回去,然後,從風衣的口袋裏摸出香煙和打火機來,"啪"的一聲輕響,點燃一根。
她好像已經有幾個月沒有抽過了,昨天忽然又找了出來,抽了兩根。
抽著抽著,好像就又上了癮。
坐在無人的角落,努力的,江年仰著頭,放空思緒,什麽也不想,望著被大火越灼越亮的天空,靜靜地抽著她的煙。
沒一會兒,天空傳來了"嗚嗚"的螺旋槳轉動的聲音,順聲望去,有三架救援的直升機開了過來。
真好,大家都可以得救了!
看著直升機開了過來,大家倒是都很配合的往旁邊靠,把地方騰出來給直升機降落,個個的臉上,都溢出欣喜來。
不過,地方有限,直接機隻能一架一架的降落,不可能同時三架都降落。
等其中一架直升機降落後,機艙門一打開,救援的官兵一下來,大家就都立刻湧了過去,爭先恐後的。
江年坐在角落裏,看著那些爭先恐後的人群,一動都不動,仍舊隻靜靜地抽著她指尖的香煙。
像這種直升機的載人數量有限,一般最多隻能裝三四十個人,她就算是現在衝過,也不可能擠的上去,所以,幹脆等著,等到最後,不用爭不用擠。
"江年,江年!"就在江年完全聽不到的直升機機艙外,一個穿著一身迷彩服,肩章上印著兩杠四星的人一遍遍地大叫著江年的名字,看到有年輕的女人衝過來往直升機上爬,就立刻抓住,大聲問道,"你是江年嗎?"
自然。那些女人都不是江年,江年坐在角落裏,因為螺旋槳的聲音太大,太過吵雜,她什麽也聽不到。
第一輛直升機載滿了人,起飛,離開,第二輛直升機接著降下,那個一直大叫著江年名字的男人卻沒有離開,又一個個的抓住上直升機的女人重複著同樣的問題。
可是,仍舊沒有,不是江年。
第二輛直升機載滿,迅速地起飛,又離開,第三輛直升機繼續接著降下,裝剩下的人,那個男人又站在了機艙前,抓住上飛機的女人一遍遍不停地問。
可是,沒有,仍舊沒有。
男人抬頭一看,後麵站著準備上飛機的人裏,已經沒有女人了,全是男的。
江年在哪?他被派過來,指定了就是要救江年的。
現在火勢越來越大,用不了多久就能燒到天台來了。
"你要找的江年,是個女的嗎?"忽然,有人問男人。
男人點頭,"對,是個女的。"
"那邊角落裏還坐著一個女的,好像腳受傷了,在抽煙。"有人指了指江年的方向,告訴男人。
發生這麽嚴重的火災,一個女人,還能那麽淡定地坐在那兒抽煙,真是個奇葩。
"好,謝謝!"男人喜出望外,趕緊朝江所指的方向跑去。
跑了不遠,果然,男人便看到不遠處的角落裏坐著一個人,雖然是短發,但是男人還是一眼便判斷出,那是個女人。
在衝天的火光映襯下,女人就那麽隨性坐在地板上,一條腿放在地板上,另外一條腿支著,白淨的一張小臉,被火光映襯的近乎透亮,就好像一個人皮燈籠似的,又像一盞琉璃的燈,如夢似幻。
螺旋槳和黑夜的狂風不斷地呼嘯著,吹著她的短發,揚起她的風衣,她那修長的指尖夾著的香煙,不斷地明明滅滅,在這衝天的大火中,格外詭異般的存在。
男人看著,忽然就有那麽一瞬的著迷。
他不懂,一個女人,怎麽能在這麽危急的情況下,還可以如此的淡定,平靜,好像早已將自己的生死交了出去一樣,完全不在乎。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