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不到九點,ICU門前已經站了不少熟悉的麵孔。紀家人看到我跟駱向東,都還點了點頭,打了聲招呼。當然,除了紀貫寧以外。
我想進去看紀貫新一眼,紀貫新的二哥對我道:“醫生說每天隻許探視一次,一次頂多兩個人。剛剛我媽和小寧進去了。”
我點了點頭,出聲問道:“貫新怎麽樣?”
“醫生說這幾個小時還好,挺穩定的。”
我鬆了口氣,站在ICU門前,一門之隔卻連紀貫新的臉都看不見。
一幫人都站在外麵等著,不到半小時,房門打開,紀貫新的媽媽和紀貫寧從裏麵出來,兩人眼眶均是發紅,臉上卻也沒有眼淚。
大家都問怎麽樣了,紀貫寧說:“戴著氧氣麵罩一直在睡。”
我能想象到那副畫麵,紀貫新昨天被護士從手術室裏推出來的時候,那臉色才叫一個蒼白如紙。我們在外麵煎熬了七個半小時,他在裏麵昏迷了整整四百五十分鍾,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生與死的邊緣上拉扯。
我以前隻覺得紀貫新身上帶著一股莫名的孤勇,像是任何事情都無所畏懼,我從來沒聽過他害怕什麽。可直到這一次,我作為旁觀者都嚇破了膽,才知道紀貫新到底有多勇敢。
不到百分之二十成功率的手術,七十二小時隨時都會有危險的監護期。每一個聽起來都是那樣的駭人聽聞,這才真真的不是生就是死。而他寧願選擇奮力一搏,也不願再被病痛所牽製。
如果這一遭他能挺過來,絕對是上天賜給他的第二次重生。
我們一幫人都趕來醫院看紀貫新,可來了卻見不到紀貫新的麵兒,紀貫新他媽對我們說:“別在醫院守著了,都回去休息吧,這幾天還得辛苦你們陪著貫新。”
紀貫新的大哥親自送我們一幫人出了醫院,張耽青和周夢怡等人一起離開,剩下我跟駱向東還有紀貫新的大哥站在一塊兒。
他大哥對我倆說:“謝謝你們能來看貫新。”
我說:“是我們來的太晚了,如果早知道,我們一定早點過來看他。”
他大哥說:“其實貫新決定做這個手術,也就是最近半個月的事兒。起初我們都不同意,因為手術風險實在是太大,可老三脾氣倔,他決定的事情沒有人能改變。”
說到此處,男人臉上的笑容帶著無奈和心疼,頓了一下,他又道:“好在他想見的朋友都見到了,沒有任何遺憾。”
我心底酸酸的,強忍著哽咽道:“一定會沒事的,我們這麽多人都在等著他醒過來。”
跟紀貫新的大哥聊了幾句,因為他年長,所以說話的字裏行間都特別沉穩,也算是給了我一些安慰。
臨告別之前,他又看向我身邊的駱向東,淡笑中摻雜著一絲抱歉,出聲說道:“向東,你能來我們全家都很感動。小寧當初年紀小,做了很多極端的事情,給你添了不少的麻煩。老三也是向親不向理,你倆鬧了好幾年,現在老三出事你還能來探望,我真心謝謝你。”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