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無法即時通訊的年代,傳遞消息是多麽的困難,晉軍突然間全部變向,看上去還沒有出現混亂,表現出來的軍事素養意味著什麽。
本來要回答“有把握”的杜回,隻能將到了嘴邊的話咽回去,改口說道:“老將勉力而為。”
贏石一聽差點沒雙腿一軟。
不是這位儲君膽子小,是來犯的晉軍表現得過於凶殘,一路蠻橫地殺過來不提,半個月內攻陷了“雍”周邊的兩座城池。
固然是各座城池兵力不足和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淪陷卻是真的淪陷。
戰爭曆來以實力說話,敗了再口嗨是侮辱自己。
再看那支晉軍在行軍姿態能在突然間整體變向,不懂軍事也能看出精銳程度,哪能不心生害怕!
城頭之上。
秦兵緊握手中的武器,神色緊張地看著下方的晉軍。
身份高的那些人,聯想力豐富的已經在想象城破後的場景,忍不住就哭出聲來。
“敵軍未伐木。”杜回抓住了這個重點,勸慰贏石,說道:“不類攻城之舉。”
攻打城池肯定要造攻城器械。
太高端的攻城機械造不出來,起碼要造一些攀爬用的梯子吧?
另外,大軍所到之處需要紮營,怎麽能少了禍害樹林的舉動。
完成變向的晉軍,他們稍微停留在原地,戰鼓敲響了新的鼓點,又開始不慌不忙地移動起來。
他們僅是距離“雍”的城牆一裏,排列著整齊的隊形,默不吭聲地沿著城牆筆直向前。
郤至所在的戰車突然脫離大隊,向著“雍”的城門處奔了過去。
城牆上的贏石等秦國重臣,包括守城士兵,看到一輛插著旌旗的戰車脫離大隊過來,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
郤至的戰車在城門前方約二十米停下,對著上麵的秦國諸位大臣行禮,說道:“我姬姓、郤氏、至,晉之新軍佐,拜會諸位。”
他肯定不知道秦國儲君也在,不然需要特別點名致敬。
成為隊列的晉軍還在不斷移動,向秦國都城“雍”的人們展示自己的存在。
郤至不是傻大膽,他篤定秦人絕對不會向自己射箭,特地過來青史留名。
當然了,要是秦人射箭,郤至也有把握全身而退。
他開始大聲述說,以往秦國對晉國做了什麽,才有“新軍”這一次的到來。
後方,魏相與呂武同車,納罕地說:“溫子重複我言。”
還真的是那麽一回事。
郤至就是摘出《絕秦書》的一些內容,好好地給秦人朗讀了一遍。
隻不過,魏相作為使者過來,有那麽些勢單力孤地在秦庭念;郤至卻是帶著大軍而來,以氣勢洶洶的態勢,重新又給秦人普及了一下前因後果。
一件羞辱人的事情,郤至幹得光明磊落。
有秦國的事跡在前,史官在記錄這次晉軍兵逼秦國都城“雍”的事情,晉國隻會是正義的一方。
魏相扭身看了一下綁在戰車後方的粗圓木,說道:“此事妥當?”
前方,郤至講了該講的,麵對秦人沒有回應的結果,心情越加越快,再次行禮,大聲喊道:“有一禮相贈,諸位拭目以待!”
得到信號的呂武示意馭手青該行動了。
郤至讓自己的馭手和戎右下去扛著戰車變向。
呂武這一輛車脫離大隊向城門而去。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