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半個時後，葉九終於離開病房，來到外邊走廊上。
裴亮一直在等他。
看上去，裴大隊倒還比較平靜，在走廊上抽著煙，慢慢來回走動。
但其他幾位星州同行，望向葉九的眼神，就不是那麽友好了。
要不是礙著裴亮在場，恐怕現場氣氛會變得十分火爆。
沒見過這樣的。
“裴大，卷宗可以看了嗎？”
對星州同行不友好的眼神，葉九直接無視，徑直走到裴亮麵前，微笑著問道。
裴亮點點頭，也不話，轉身就走，領著葉九和邱詩涵來到了隔壁的一間房子裏，葉九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是夜班醫生的值班室。
房子很逼仄，裏麵擺著一張高低床，靠牆擺著一張的辦公桌，收拾得還算幹淨整潔。
辦公桌上，擺放著一堆卷宗。
“葉隊，這個案子所有的卷宗都在這裏了，你們慢慢看。
如果有什麽需要，跟外邊的同誌打個招呼，他們會幫忙的。”
裴亮淡淡地道。
“好的，謝謝裴大。”
裴亮微微點頭，反身出門。
“他什麽意思？”
看著已經合上的值班室房門，邱詩涵雙眉緊緊蹙了起來。
眼前這個裴亮，和她印象中的裴亮，差別太大了點，以至於讓邱詩涵很懷疑：他到底是不是裴亮？
葉九笑了笑，道：“他很憤怒！”
憤怒其實並不是一個口語化的名詞，不過此時此刻，葉九覺得，唯有“憤怒”可以表達裴亮的真實心情。
裴亮一直都在強行壓抑心中的怒火。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案子，從一開始，他就辦得很惱火。”
這一點，邱詩涵倒是能夠理解。
大多數業務幹部都很純粹，帶著“指令”辦案，誰心裏能高興得起來？
“估摸著現在，他就在等著看我們的笑話。”
邱詩涵輕輕哼了一聲：“誰看誰的笑話，現在還言之過早！”
“行了，看案卷吧。”
著，葉九就在辦公桌前坐了下來，打開了台燈。
不得不，這間醫生值班室雖然逼仄簡陋，台燈卻很明亮，燈光也柔和，一點不傷眼睛，葉九非常喜歡。
醫生值晚班，別的都可以將就，看病曆和處方的時候，卻決不能將就。
邱詩涵不再話，搬了個凳子，在葉九身邊坐下，一起看卷宗。
這一看就是三個時。
三個時內，值班室裏絕無動靜。
雖然裴亮過，有什麽需要可以跟外邊的同誌打招呼，葉九和邱詩涵卻誰都沒有使用這個“權力”。
裴亮是頭兒，他肯定是得到了領導的明白指示，不得不強壓自己心中的怒火來配合平安來的這兩個“子”，他手下那幾個弟兄，可沒有這麽好的氣量。
好端端的，去碰釘子幹嘛？
窗外夜色已深，葉九輕輕合上麵前的最後一份案卷，伸展了一下身子，望向旁邊的邱詩涵，笑著問道：“你怎麽看？”
邱詩涵輕哼一聲，道：“有問題！”
“何以見得？”
葉九這就是明知故問。
邱詩涵看都不看他，眼睛還是盯著麵前的案卷，道：“反反複複的次數太多了！”
應該，裴亮還是很光棍的，是真的將所有卷宗都給他們拿過來了，並不是選擇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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