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書省中書令吳宗淮看了看幾位同僚的表情,便笑道:“臣不太清楚,許是有什麽事情吧。”
“吳大人,尹侍郎是您的下屬,您怎麽就不清楚呢?這無故不朝的難道也沒向您告個假?”旁邊有人插話問道。
吳宗淮站起身來,一臉無奈地對蘇縝道:“尹大人是功臣,自是知曉輕重的。臣想著,他今天沒來上朝必定是有要事。待臣問過,再呈稟皇上。”
蘇縝看了看房中的幾位重臣,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吏部尚書歎了口氣,“何事倒有國事重?功臣,那也是臣。尹侍郎到底年輕,吳大人還得多提點著才是啊。”
此時張禾正走到禦書房外,安良想要通報,卻被張禾抬手攔了一下。
禦書房裏沉默了片刻,張禾就聽蘇縝語氣平平地道:“嗯。吳愛卿記下這話就是了。”
張禾無聲地笑了一下,側開半步示意安良通稟。片刻後,禦書房門開半扇,張禾信步走了進去。
蘇縝散了其它的官員,放下朱筆從龍書案後走了下來。繼位不到半月的蘇縝已是顯得成熟了,那種輕淡的氣質褪去不少。他原就眉目俊逸,現在明黃的龍袍加身更多了幾分威嚴王者之氣。倒不知是這衣裝襯了人,還是人襯起了衣裝。
他走到張禾麵前溫聲問道:“尹愛卿今天怎麽缺了早朝?朕剛還問起來。”
“皇上,這是臣的不是。不過臣這晌過來,有事啟奏。”張禾低著頭不緊不慢地說道。
“晚鏡的事?”
“是。”
蘇縝淺淺地歎了口氣,笑道:“尹卿是個癡心人。朕應過你,等先帝四十九日祭後便會赦封晚鏡為公主,賜婚的旨意也會一並給你,你盡可放心。中書省侍郎的位置不好坐,尹卿還是要多花些心思。”
張禾恭順地說了個是,又道:“臣明白皇上苦心,定會鞠躬盡瘁,不負皇恩。隻不過昨日晚鏡在原平山險遭不測,臣是為了這件事耽擱了早朝,這晌過來也是為了這件事。”
“險遭不測?”蘇縝皺了皺眉,“怎麽回事?”
張禾將晚鏡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與蘇縝說了,包括袁陵香冒蔣熙元的名義這一節,也沒有隱瞞,“如今順寧郡主袁陵香牽扯此事,故而臣來請皇上示下,此事要如何處理方為妥當。”
蘇縝慢慢地踱回龍書案,想了一下對張禾道:“發順寧郡主喪訊,著刑部密捕。”他頓了頓道:“誅,不必來報了。”
這與張禾設想的結果差不多。蘇縝顧及皇家顏麵會做此處理並不奇怪,於是道:“臣遵旨,這便去傳諭刑部。”
蘇縝點了點頭,抬眼看張禾還站在原地沒有退下的意思,便問道:“尹卿還有什麽事嗎?”
張禾想了想,撩袍跪下,說道:“是,臣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望皇上恩準。”
“你說。”
“臣想求皇上今日下旨賜婚,待四十九日祭後再行宣旨。”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