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戲子還裝什麽貞節排坊,今晚上看我怎麽收拾你個小浪蹄子!”
他想要咬舌自盡,卻被摘了下巴。
梁王世子丟了剪子,笑著將手伸向他的臉。
指尖剛剛碰到他,門已經被人踢開,隨後滾熱的血就濺過來,落在他的身上臉上。
他睜開緊閉著的眼睛,看到的是一身紅裙的小公主,手中滴血的劍指著世子咽喉。
“再敢碰他,本宮就廢了你的另一隻手。”
從此之後,整個京城都知道,他是公主殿下的人,再沒有人敢對他輕薄半點。
那個倍受寵愛的小姑娘,那個他看不上的小公主,硬是用自己的劍護出他的周全,讓他可以一直如雪一般保持著純淨。
他感激她,為她撫琴,把自己會的曲子都交給她。
這世上沒有人比她更懂他的琴。
她不僅懂琴,還擁著勝過天下所有女人的胸襟和野心。
以公主之位,步步染血地坐上天楚帝位。
世人罵她,辱她,背後說她的壞話。
他從不為任何人寫曲子,卻唯獨為她動了這個念頭。
哪怕她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依舊懷著一份赤子之心,會為他琴曲的小小鳴瑟而動容。
“老白!”她靠著身靠在華柱上,眼睛裏映著月色,“你是不是喜歡上哪個女人了,要不要朕幫你贈婚?!”
他隻是笑,並不多說。
他喜歡上一個人,但是那個人於他是天上月、峰頂雪,可望而不可及。
因此,也不奢望。
隻是能在月光下撫撫琴,遠遠地看看那雪色,已經知足。
後來,她悄然離開,隻留給他一隻最好的琴做禮物。
伯牙絕弦,大多數人是不懂的。
但是,他懂。
若無她,再好的琴又彈給誰聽?!
那晚,他的她的大殿外彈了一晚上的琴,初晨時才放晴。
天上下弦月,地上千堆雪,那一定是她給他的回應。
月有圓缺,雲消雪融。
她卻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揮劍斷琴弦,也離開了京城。
不是去找她,隻是因為這京城已經沒有再留下來的理由。
若不是她,他早就想到這天下去盡數走一走,看一看。
雖然是一個人,卻並不孤單。
秋有月,冬有雪,他曾經有一個知已,此生足矣。
第二天清晨,季白夢盡醒來。
抬起手扶一把臉,摸到的是一把已經涼的淚。
男人自嘲地笑了笑,揭被起身。
有多久,沒有因為什麽東西這麽感動過了?
他突然起身,坐到桌邊,腦子裏一段旋律已經快要成形。
筆尖移過五線譜,他利落地寫下最後一個音符。
想了想,又在上麵加上名字。
“曾相惜”。
等到季白洗完澡,趕到餐廳的時候,顧惜已經坐在桌邊,一隻手裏還握著手機。
電話是收藏家蘇文哲打拿的,說是認識一個朋友,想要讓她幫忙修複一個摔壞的瓷器,問顧惜有沒有時間。
“知道您不缺錢,其實我也不好意識麻煩你……”蘇文哲的語氣透著幾分無奈。
“明天行嗎?”顧惜問。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