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再見

曾經他做夢都想見到的人，如今真真實實的出現在了他的麵前。霍言謙那一刻，心中升起無限的感動，老天爺總算待他不薄，讓他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曼曼！ 很顯然，他轉過頭來的時候，沈曼曼也嚇了一跳，她想要躲，然而已經來不及了。霍言謙的目光仿佛一張網，將她密密麻麻的給框住了，讓沈曼曼幾乎無處可退。 她所能做的，也就是下意識的避開霍言謙的目光，然而目光的躲避就能躲避多久呢？最終他還是要迎上去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瞬間，也許是好幾分鍾，總之時間仿佛在他們兩個人之前好像停止了一般。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霍言謙才慢慢的走到她麵前，他張了張口，發出幹啞的聲音，渾然不是自己的一般，“你……你還活著？” 不，不是這樣的，在他預想當中，見到沈曼曼之後，第一句要問她的話，就是要問他這些年去哪兒了？這些年過得好不好？她為什麽那麽狠心，即使活著，這些年都不給自己帶個話？ 她知不知道這些年自己一直生活在煎熬當中，他宛如行屍走肉一般生不如死，她知不知道？可是那些曾經預想好的話在見到她之後，一句也說不出來，他隻能故作輕鬆的問一句，你還活著？ 當然還活著，她如果不是活人，那霍言謙現在可不就是大白天見鬼了嗎？ 聽了她的話，沈曼曼沉默許久，才勉強點了點頭，輕輕的應了一聲。小肉球早就發現兩個大人之間氣氛不太正常，連忙從長椅上翻身下來，扭著小屁股，一把抱住了沈曼曼的腿，揚起頭看向她。 沈曼曼什麽話也沒有說，牽起球球的小手對霍言謙說道，“我……我先走了……” 眼見著她要帶著小肉球離開，霍言謙想也沒想，連忙上前一步攔住了她的去路，等到他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之後，霍言謙才有些後悔。 不，他不應該這樣的，他和沈曼曼之間本身就有心結，他不應該再用這麽霸道的方式留下她。沈曼曼性格那麽倔強，這樣一來，豈不是更讓她反感自己？ 可是事情已經做了，再想要回到過去也不可能了，即使隻是一分鍾以前。霍言謙臉上露出一絲懊惱，卻依然硬著頭皮把後麵的話說了出來，“你……你這樣就要走了嗎？你……你就沒有什麽話要跟我說的嗎？” 比如，她當初是怎麽逃出生天的；比如，她為什麽離開了這麽多年，連個電話都不打給自己；比如……她都有孩子了，孩子的父親又是誰？ 這些事情，樁樁件件都是霍言謙想知道的。 沈曼曼聽他這麽說，臉上閃過一絲極其複雜的神色，也不知道是不是霍言謙看錯了，她居然從這一絲一閃而過的神色當中讀出了幾分期盼。 然而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沈曼曼就重新低下頭，將自己臉上的表情全都給掩藏住了，她小聲說道，“球球今天在外麵玩了一天，也很累了，我想要趕快帶他回去。” 至於霍言謙問的那些，她一句也沒有回答。 霍言謙心裏升起一絲隱約的失落來，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說道，“那你先把他送回去吧。” 他側開身子，再也不攔她。 沈曼曼腳步頓了頓，最終還是邁開步子，離開了。眼見她的背影越走越遠，霍言謙像是不甘心一樣在她身後大吼道，“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這些年，張媽……張媽，她很想念你？” 包括他，他也很想念沈曼曼。 沈曼曼猛的頓住腳步，側過頭來看向他，“有空我會回來看她的。”說完再也不發一言，牽著楚楚的手就朝遠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