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慫了?”
此話一出,老夫子頓了一下。
隻是這一瞬間,寶玉手裏的撫尺,一陣風似的刷出了好幾道影子。
“愛之深,責之切,老夫子,晚輩愛死你了呀!”
“別想跑,除非你不要臉麵了!呔,吃我這一記!”
“你想幹嘛?向老掌院求救?你還要臉不要?老實待著,讓末學後進的我,也好好的‘尊敬’您老一回!”
寶玉嘴裏堵人的話語不斷,撫尺比聲音更快,次次照著老夫子的腦門砸了下去。
一千下後,寶玉喘著粗氣,興致勃勃的往回走。
“沒力氣了,以後咱們再好生計較。”
老夫子滿腦袋疙瘩,跟個癩蛤蟆似的,哭喪道:“你打了我一千下,你等著,早晚我要十倍奉還!”
“對啊,十倍奉還。”
寶玉好像突然醒悟了,興衝衝的拖著撫尺往回走,“你打了我兩百七十六下,我還得接著打啊,十倍啊十倍。”
說著,寶玉好像一點都不累了,興奮得兩眼發光。
噗,
羅長纓一下子笑噴了。
這一聲笑,好像提醒了老夫子。
隻見老夫子化作一道清風卷遠,邊跑邊喊:“你說的,下回再作計較。好好好,咱們就下次見,今天就到這了!”
臨走,還要顧全臉麵。
寶玉搖搖頭,意興闌珊的甩著撫尺,眼眸在一應白衣秀才的身上掃過。
這剛提起的興頭,正手癢呢。
突然,寶玉看見台階上對他露出狠色的蝸足,甩甩撫尺,詭笑莫名的走了過去。
“至高撫尺呢,打儒家的人不能還手呢…….”
寶玉的一整張臉上,寫得滿滿的,都是不懷好意。
怎麽?
他還想打我不成?
蝸足的臉上狠色一閃,又堆起笑,盯著寶玉手裏的撫尺。
可是寶玉對著他走過去,到了近前,卻是猛然一拐,拐向了高台之上老掌院的方向。
“老掌院,”寶玉在台上站直了,又彎下腰,雙手把撫尺奉了上去,道:“愛之深,責之切,我也愛了老夫子一回,但是這至高撫尺,後生不敢承受。”
老掌院心裏罵著娘,臉上還得帶著笑。
找事呢,
這是找事呢!
賈寶玉把老夫子狠揍了一頓,這把揍人撫尺遞給他,不是讓他背鍋,又是為了什麽?
賈寶玉隻是一介生員,雖說沾上了少不更事的邊,但也承擔不起揍了老夫子的事情,這是剛進了青廬山文院,就要把青廬山文院當成一棵遮風擋雨的大樹,供自己乘涼呢。
不過,
合該如是。
老掌院接過撫尺,這烏黑油亮的撫尺,老掌院也是第一次拿到。
忍不住摸了摸,笑道:“老夫子也是起了童心,怪不得你,所以,沒事了。”
“真的沒事?”
寶玉認真確定道。
“沒事了沒事了,你小子,怎麽那麽多的歪心眼?”
老掌院了揮手,對寶玉的態度,特別滿意。
一個學員,對於文院的認同感在哪裏?
就在遇見事情了,能依賴文院,讓文院給自己遮風擋雨了。
文院就是一個集合體,給學員提供修習、庇護的場所,反過來講,當文院遇見事情,學員們也會堅定的站在文院的立場說話。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