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家嗎?
他臉上掛不住,不知道該怎麽向妻子交代。
李嚴擱下背上的背簍,喟然歎息一聲,枯坐在院子門口。朝陽初升,金燦燦的光芒,灑落在李嚴的身上,反倒把李嚴佝僂的身影,映襯得更加的落魄。
眼見來往的人多了起來,李嚴這才站起身,提起裝著筆墨紙硯的背簍,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院子中,一個婦人正在劈柴。
這女子,是李嚴的妻子,比李嚴小兩三歲,相貌端莊,有一股書卷氣。她嫁給李嚴之前,也是書香門第,家是南陽的。
她跟著李嚴,日子過得挺好,隻是到襄陽後,才變得很是艱難。
如今,她的嫁妝都用完了。
家中貧瘠,日子清苦。
她聽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音,抬頭看去,赫然看到李嚴滿臉血跡回來。她驚呼一聲,扔掉手中的柴刀,跑到李嚴身旁,擔憂道:“夫君,你這是怎麽了?”
她很擔心李嚴的情況。
這幾日李嚴外出,都能掙到錢回來,日子倒也改善許多。
李氏都覺得好歹緩過來了。
沒想到,轉眼又是這般。
李嚴擱下背後的背簍,淒涼一笑,道:“沒什麽,不礙事,隻是摔了一下,”
李氏道:“不可能!”
她不是傻子,怎麽可能看不出傷勢的情況。一見到李嚴身上的傷,說道:“和誰打架了?你一個文弱書生,怎麽可能是他人的對手。”
李嚴垂下頭,歎息道:“不是我要和誰打架,我好端端的擺攤子,周圍擺攤子的人一窩蜂衝上來,直接把我打翻在地上,我能怎麽辦?”
李氏無比氣憤,大聲道:“夫君,我們去報官,我就不信,難道沒王法了嗎?”
“沒用!”
李嚴搖了搖頭,歎息道:“我也是做官的,難道不清楚這情況的處理嗎?無憑無據的,根本就起不了作用。就算是指認,也無疾而終。”
“可是……”
李氏眼中盡是擔憂。
李嚴道:“沒什麽可是的,就這樣了。娘子,我去休息一會兒。今天不出門了,明日一早,我換一個地方擺攤,找個偏僻一點的地方。”
李氏要勸說,但李嚴卻不說話,徑直往屋子中去了。
李嚴說是去休息,實則一個人躲藏起來,舔舐著受傷的傷口。身上的傷很快能恢複,可內心的傷,卻不是短時間能恢複的。
李氏坐在院子中,豆大的淚珠,如脫線般,嘩啦啦流淌下來,浸濕了麵頰,好歹兒子出去玩耍了,沒見到這一幕。
好一會兒後,她才恢複過來。
坐在院子中,她提起手中的斧子,怔怔眼前的木頭,心中歎息。
這日子,何時是個頭啊?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