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鈺讚許地看了他一眼,道:“Elephantintheroom,很恰當的比喻,上電礦業這頭大象真是太大了。”
當晚又討論了各礦區成立綠化辦後推進進度、迅速關停連續三年虧損礦井等事項,結束時已晚上十一點多鍾。
目送曹大鵬、饒阮江等人離去後,晏越澤以為白鈺也要回宿舍準備關燈關電腦,不料白鈺擺擺手:
“你先回去,我還有點事。”
“哦——”晏越澤欲言又止。
白鈺笑道:“越澤感到壓力比較大也比較辛苦,是吧?”
“不不不,跟著白市長做事非常充實,”晏越澤道,“我是想,您這麽不辭辛勞地處處為上電發展著想,卻有很多本土領導暗地裏拖後腿,甚至還跑到省裏打小報告,也太……”
擱下手裏的鉛筆,白鈺道:“這段時間越澤聽到不少議論吧?說好話的與說壞話的大概二八開是吧?實際上作為礦工家庭出身,越澤也拿不準我所做的對不對,隻是直覺上電現狀必須有所改變,究竟怎麽改心裏都沒譜?”
晏越澤歉意笑笑,低頭道:“是這樣的……我直係親屬共有15位在礦區工作,其中7位常年下井作業,2位腰部、背部輕微工傷。我做過測算按當前正策隻有1位達到去綠化隊工作標準;3位因在連續多年虧損礦井工作麵臨關停並下崗;再往後關停和退礦還耕還農擴大化的話,估計有7-8位親戚下崗,對整個家族來說實在不堪重負!”
“人均存款多少?”白鈺笑著指指他,“你小倆口除外,指其他礦區工作的直係親戚。”
“以我大伯家為例,總存款還可以五六十萬,但明年侄子結婚一下子全部用光還得另外借錢;我姨媽家原來日子還不錯,姨父在井下摔斷腿後醫療費就用掉七八萬,家景眼看著衰落下去……”
“總之抗風險能力較差!”
白鈺道,“這也是我決心堅決貫徹京都和省裏的精神,堅定不移搞礦業改革的根本原因。一個家族15個人在礦區,麵臨同樣的職業風險,須知自然環境裏的生物還要求多樣化呢,所以房間裏的大象肯定要想方設法弄出去,大象到外麵如何棲身也是問題,但不管怎樣總比在房間與人爭奪有限空間好得多。剛開始我們先在淺水區摸著石頭過河,到後麵再到深水區,隻要會遊泳就不怕被淹死,越澤有信心嗎?”
晏越澤挺起胸道:“有!”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