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鈺率先從大門來到操作車間,掀開簾子,撲麵而來粗啞難看的機器切割聲和白霧般又嗆又難聞的粉塵,他猝不及待吸了半口咳嗽不已,鼻涕眼淚都出來了,趕緊在眾人攙扶下急急退後六七米。
“商業區肯定不行……咳咳咳……”白鈺咳得麵紅耳赤。
這時金廠長不知從哪兒躥出來,也不問白鈺什麽身份,揮舞雙手怒道:
“你說不行就不行啊?我還不想搬呢!我廠子在這兒開上百年了,好端端沒招誰惹誰誰,說拆就拆啊?日本人都沒打這廠子的主意……”
周軒斥道:“老金說話規矩點,這位是白市長!”
“市長怎麽了……”
雖然嘴硬,金廠長語氣已不知不覺緩和些,道,“領導也得講道理對不對?我不想搬,礦區做工作非要搬;我說搬也可以,必須到我想去的地方,啥事得商量著辦對不?不能又要搬,又要搬到我不想去的地方,不然憑什麽?”
白鈺撫著胸口深呼吸會兒,和藹地問:
“這個廠子到金廠長已經幾代了?”
“四代,開廠子手續還是在當時的民,國正府批的,原件交到市博物館去了。”金廠長道。
“金廠長父親今年貴庚?”
“唉,去世十九年了,先是肺哮喘然後惡化……”
“金廠長好像也有點喘?”
“沒辦法哎,跟礦工一個樣,職業病。”金廠長滿不在乎道。
白鈺道:“關苓境內山地多,也有不少加工大理石的小廠,當時縣委辦有位秘書家親戚,35歲小夥子就幹這一行,說是錢來得快5年賺了兩百萬……”
金廠長道:“那邊靠國境線,運到對麵能賣大價錢。”
“後來喘得厲害,到醫院拍CT一看塵肺表現,”白鈺道,“以前塵肺都是挖煤、打石頭所致,差不多七八年以上才會形成,他怎會這麽快?”
“肯定加工大理石時圖省事不戴口罩,我都要求工人必須戴雙層口罩。”金廠長道。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