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宇文硯道:“噢,這麽大年紀繼續在紀委條線會不會比較辛苦?轉到正協過渡一下享幾年清福怎麽樣?”
宣因琪如遭雷殛!
頓時臉色都垮了下來,幾乎以哀求的語氣說:“宇文書記……宇文書記,論精力我還頂得住,也舍不得荒棄在省紀委幾十年摸爬滾打積累的經驗,願意繼續堅守崗位幫年輕同誌扶上馬送一程,為紀委條線工作作出應有的微薄的貢獻!我會一無既往任勞任怨,忠實執行領導指示精神……”
說到點子上了!
宇文硯就要聽這句,當下臉色稍霽,指指審訊記錄道:“再想想辦法。”
不用說,就是讓宣因琪更改甚至偽造審訊記錄!
但宣因琪仕途要緊也顧不得風險了,忙不迭道:“好的,好的,我來想辦法。”
宇文硯似自言自語道:“今天要把人控製起來,爭取主動權。”
“我懂了,宇文書記!”
宣因琪咬緊牙關道,事到如今自己已無退路,縱使冒險也隻能硬著頭皮上——有上次甸西調查的教訓,他知道白鈺經濟方麵絕無問題,但生活作風很難說,也很難說得清。
宣因琪也想好退路。
首先決定采取和稀泥方式蒙混過關,即不以雙規措施——那樣既沒依據也違反程序,而跟上次莊驥東在鍾組部領導麵前反映情況後曹海笑的動作一樣,叫做“調查協查”。
安全級別跟雙規措施相同,沒收手機等通訊工具,嚴禁與外界聯絡,不把問題說清楚不準離開談話室,等於限製其人身自由。
但名義卻是談話,而且宣因琪打算親自出麵以安撫白鈺情緒。
其次緊緊咬住“鍾鬆學校牌照轉讓事件與秦思嘉立場一致”和“晚上在秦思嘉宿舍喝酒”兩件事,前者屬於因人設事,後者屬於行為不端——都是單身外地幹部,孤男寡女晚上在一起喝酒本身就令人遐想,不能怪組織高度重視。
最後,宣因琪還有個小動作,即夜裏由秘書支開審訊人員並悄悄塞隻手機給白鈺,隨便他打給誰也隨便導致什麽後果,反正宣因琪兩邊都做了好人,穩當當安然無憂!
反正宣因琪這個年齡又不想立功晉升,唯求保住現有位子而已。
臘月二十八傍晚。
白鈺在石塔山礦區結束全天慰問視察行程途經葡楠區,正好路邊校門緊閉院裏長滿荒草的鬆鍾中學,心念一動,順手打電話給秦思嘉詢問牌照轉讓事宜,是否還繼續擱置。
手機關機。
皺皺眉,白鈺再打給謝圖南,因為這事兒問她其實也一樣。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