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她那麽討厭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那個男人說,他是我的父親。媽媽,他想讓我轉告你,想對你說一聲對不起。”
“對不起?嗬,我需要他來說一句對不起?”溫秋漫淒厲地笑了起來。
她攥緊著拳頭,指甲握在手心裏被齊齊折斷,也絲毫沒覺得痛。
最痛的時候,早已過去了不是嗎?
她現在,早已恨得麻木。
“你見到了他,他趁我進了監獄,就逃出來了,是不是?”溫秋漫咬牙切齒地問道。
“沒有,我是在一個非常落後的土著人聚居的海島上見到他的,若不是我們的到來,他並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麽。”
“嗬。”
溫如意又繼續告訴她:“你把他困在那個島上二十多年,他看起來很落魄,很狼狽,整個人比真實年齡要老二十歲。夜寒毅問過他要不要帶他離開,他拒絕了。他很怕你,怕你出去之後,依舊會報複他。”
溫秋漫哈哈大笑起來:“怕我?那是他活該!他一輩子就在那個鬼地方待著吧!”
聽到溫如意訴說趙明玨那個家夥過得並不好,她感覺到無比地暢快。
探視時間很快就到了,獄警過來要把溫秋漫給帶走。
她還在哈哈大笑,狀如瘋癲。
溫如意站了起來,正準備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離開,忽然又停住了腳步,轉頭問溫秋漫:“你真的……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嗎?那當初為什麽會把我生下來呢?為什麽……沒有像我父親以為的那樣,把我掐死呢?”
溫秋漫一愣,隨即又是哈哈大笑。
隻是那笑聲裏,似乎多了幾分滯澀酸楚。
……
從監獄裏出來,溫如意立刻就被媒體團團圍住。
這些記者都是來采訪她的,夜家還有集團外麵都有重重保安守著,記者們就算想采訪當事人也沒法靠近。
所以溫如意一出家門,就已經有記者尾隨跟來了。
偏巧她今天既沒有帶保鏢也沒有帶司機和傭人,孤身一人,被圍了個寸步難行。
大家都要她就夜家遭遇危機的事情發表看法。
她事先得過夜寒毅的叮囑,知道以自己的立場,無論說什麽都有可能被媒體過度解讀,隻好選擇什麽話都不作答。
可是記者一圍過來,外麵大馬路上的行人也紛紛過來圍觀,她無可奈何,隻好拚命撥開人群,瞅準機會撒腿就跑。
隻可惜沒跑幾步,就被自己的高跟鞋絆倒,平地摔了一跤。
記者們紛紛開啟閃光燈,將她摔跤的窘態全部記錄了下來。
“夠了,你們有完沒完?”
人群中,忽然爆發出了一聲斷喝。
喧鬧的記者們馬上就安靜了下來,四下裏張望,尋找聲音的來源。
發出這聲喊的,正是其中一位記者。
這是個平頭整臉的年輕男人,二十六七歲年紀,乍看之下還有點帥。
再乍一看,似乎更帥了。
男記者走到溫如意的麵前,將她扶了起來,對眾人說:“新聞采訪要講究求真和尊重,你們對著一個女孩子摔倒的樣子猛拍照,一天天隻想搞個大新聞,記者的職業操守哪裏去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