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到多年無人喚起的名字讓白綺歌一瞬失神,回過神時,人緊貼在比易宸璟更寬闊的胸口,粗長手指抵在下頜上令她頭顱微仰,唇上一片溫熱濕潤。
登時腦海一片轟然空白。
他是她的親生哥哥,卻在……吻她?
輕輕閉上的眼近在咫尺,可見眉睫微顫,可見年輕的將軍鬢發幾絲花白。可是,那又與她有什麽關係呢?他們是兄妹,她隻記得這點,這吻,不是已經超過兄妹該有的感情了麽?
猛然推開身前糾纏的白灝城,白綺歌慌亂後退,縮在狹小的角落裏如同受了驚嚇的小獸。
唇上餘溫猶在,白灝城從莽撞混亂中清醒過來發覺自己做了什麽的時候,角落裏那雙眼已經失去信任光澤。愣怔半天,心底咆哮的怪物依舊不肯安息,白灝城看著極力躲避他的白綺歌,忽地湧出一股倦怠。
不想再偽裝,不想再掩藏,這麽多年他很苦很累,已經受夠了。
想要告訴她,他有多麽愛她。
“跟我回家,尋昔,回我們的家。”抬起手伸向角落裏驚慌失措的女子,白灝城的笑容如釋重負卻苦澀,“隻要你願意我不在乎別人說什麽,哪怕為你背負罵名都沒關係,天涯海角,我會保護你,直到我死。”
得到的,隻有倉皇搖頭。
有些話一旦說出口就會成為利刃,足以斬斷世上最牢固的關係,當白灝城體會到秘密碎裂的可怕時,想要守護的東西已經無可挽回。
“安尋昔早就死了,我是白綺歌。”僵持許久白綺歌才平定下來,避開那雙與她有些相似的眼眸,抱著雙肩拚命搖頭,“回去吧,二哥,替我守護白家,照顧好爹爹和娘親,你是我這一生最尊敬的兄長,永遠都是。”
除此之外,別無可能。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白灝城又怎能放棄?既然秘密撕破,那麽他也沒有必要再找各種理由充當借口。丟下佩劍扔在地上,白灝城退到牢房另一個角落站定,聲音語氣已恢複平靜:“好,你不走,我留下來陪你,陪你一起等死。”
“別再鬧了……”白綺歌弓起身子慢慢滑坐在地,聲音越來越弱。
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世界顛覆了,相信的改變了,如此混亂紛擾,倒不如死掉幹淨。
“還沒談完麽?”打破尷尬局麵的人是易宸璟,匆匆走來看了眼地上的劍,仿佛什麽都沒發現似的走近白綺歌,“過來,我有話對你說。”
用盡渾身最後力氣走出角落,白綺歌刻意不去看沉默的白灝城,剛剛靠近易宸璟身邊,耳畔忽地掠過一陣袖風,緊接著後腦一陣劇痛,兩眼一黑倒進易宸璟臂彎裏。白灝城也沒想到易宸璟會出手打昏白綺歌,剛要衝上前質問,冷不防雙臂一沉,竟是易宸璟把白綺歌塞進他懷中。
“帶她走。”
昏暗死牢裏,近乎命令式的語氣波瀾不驚,沉如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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