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山間小獸遭了驚嚇,不是低鳴著竄入林中便是瑟縮成一團無聲無息,祭便如同後者,隻是更多了分癡傻可愛。
怎能不呆楞呢?
仿佛遠在天邊不可觸及的人忽然靠近,又忽然說什麽喜歡或者娶誰,偏偏被傾訴情衷的人毫無察覺,懷著小小心思默默仰慕這麽多年卻被告知自己就是那個天降的幸運兒……
比夢境更加不真實。
“主君又耍人!”
“何時耍你了?”被祭的拳頭捶在肩上,寧惜醉並沒有離遠的意思,反而更把祭抱緊懷中,“亂動要碰到傷處的,頭痛好受?老老實實躺著,明早給你買肉餅吃。”
其實就算寧惜醉不哄不勸,祭也會安安靜靜繼續躲在他懷裏埋頭——這會兒臉紅如血的祭連大氣都不敢喘,是羞澀得無力說話,更是怕喘息聲大了會震碎幸福夢境。
喜歡的人,被喜歡的人,若是兩情相悅且並非虛幻,那便是幸福到死的事,就算真的是夢境也會希望更長久一些。
那一夜是祭有記憶以來睡得最安逸、舒適的一晚,雖有驚雷炸起卻響不過耳畔輕微鼻息,雖有陰雨連綿卻抵不過懷抱溫暖,甚至連腦後擊傷也不感覺絲毫疼痛,就那樣窩在寧惜醉的懷裏甜蜜酣睡,殊不知在她熟睡時,寧惜醉一直睜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到早上時雨依舊未停,而祭餓了四五天不可能再堅持下去,寧惜醉不得不背起祭選擇冒險外出。
酒樓飯莊自是不敢去的,遇到白綺歌派來尋找寧惜醉的人容易,遇到四處追殺他的胭胡異族更容易。反正祭不挑食,寧惜醉索性買了一大堆街邊小食塞到祭懷裏,躲躲藏藏、兜兜轉轉,最後也隻能再次回到破廟。
“走這麽一大圈差不多摸清路線了,去皇宮應該不算太遠。先把你這隻餓貓喂飽,休息過後我們直接進宮。”
胭胡遺族派來的刺客再能耐也不可能闖入宮中,易宸璟剛登基為帝又趕上白綺歌突然誕下皇子,遙國皇宮守衛定是極嚴的,在那裏完全不必擔心有誰來刺殺。寧惜醉的心思祭多少也能猜到一星半點,為此小小得意時又遭“毒手”,剛剛理順的頭發再次成為亂蓬蓬的鳥窩。
“多吃些,剩的越少背著越輕。”
“嗯……咦?要我背著嗎?”祭迷茫半晌才反應過來,對寧惜醉如此不夠男人的表現大感意外。
“誰知道你什麽時候又會肚子餓?浪費可恥,背著吧。”掏出汗巾擦淨手掌,寧惜醉一手按著後腰一手高高抬起,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回去後記得不要亂說,不然不棄真的會送我升天,他可是把你這個唯一的徒弟當成寶貝護著,不小心碰一下都要跟我拚命呢。”
祭懵懂點頭,順從態度與新嫁小媳婦別無二樣,惹得寧惜醉又是一陣調笑。
休息片刻後正打算趕往皇宮,寧惜醉剛踏出門口的腳隨即又縮了回來,緊接著一轉身,二話不說拉起祭就往破廟後牆飛快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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