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指著登記本道,“這都是讓咱們畫廊出售的?”
不等李經理說話,我又問,“這麽重要的畫,怎麽是晚上運來。而且……”
就我一個人用筆紙登記,就連剛才那些搬畫的,也隻是隨意的把畫一放。
是沒磕到,可也絕對沒小心翼翼,如視珍寶。
“因為這些畫是偷的。”餘揚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你見過有人大白天偷東西的?”
他把登記本拿過去,看著我道,“至於這些畫出售不出售……你敢當眾銷髒嗎?如果你敢當眾銷髒,那就賣了。賣了錢,分你一半,肯定比三十萬多。”
我抬頭看餘揚。
臉色平靜無常,眼眸深不見底,根本分不出話的真假。
沒心情去理他含沙射影的嘲諷,我扭過頭去看李經理,正好和李經理的目光撞到一起。
李經理哈哈一笑,對餘揚道,“餘大畫家,你就別嚇小方了,你看她臉都白了。哈哈,那什麽,您這畫,到底哪來的?”
餘揚突然笑了,嘴角一挑,眼眸在燈光下熠熠生輝。他拍拍李經理的肩膀,爽聲道,“看把你嚇的,我這人有毒的不吃犯法的不做。這畫是我和朋友借的,他老子專門搞收藏。事先說好,這幾幅畫隻是借展,不賣。畫展一結束,馬上還回去,不能出任何差錯。”
我和李經理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呼出一口氣。
我的想法是,隻要不是來路不明,讓現在還回去都行。
李經理則在笑完後,握住餘揚的手邊往外走邊道,“……真是謝謝,太謝謝。有了這幾幅畫來助威,畫展一定能成功。屆時,餘大畫家的畫,也肯定會水漲船高……能不能再借幾幅?”
我笑出聲來,回手關燈,把倉庫門緊緊鎖死。
老趙說的沒錯,李經理是個十足的生意人。隻要有利可圖,他什麽空子都鑽。
第二天我們幾個同事忙了一天。
那些畫要重新整理。
頭一天晚上那麽草草入庫是沒辦法的事,現在知道了,肯定要妥善保管。
畫展的海報也要重新印刷,把名畫加上。
再有就是場地,布置,海報發放,請柬派送等等。
雖然說早就準備的差不多了,可從頭到尾的把細節屢一遍,依舊讓人累到腰傻背痛。
如果隻是工作累也就罷了,關鍵是,我被同事們孤立了。包括錢多多,她也站在了我的另一麵。
畫展的事,她們還沾沾手。可隻要是和餘揚或是餘揚的畫作有關的,她們就一推三六五,躲的遠遠的。
有一天剛巧和錢多多單獨坐電梯,我忍不住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錢多多一直不說話,直到電梯到地方了,才冷冷的扔下一句話,“你好不容易睡來的,我們哪好意思搶功。別再讓李經理把我們辭了……”
我氣的渾身發抖。
如果,如果是別人這麽想我,這麽和我說話,我能理解。可錢多多,我們倆個是同時進的畫廊,關係也遠比別人好,她難道不知道我是什麽人?
和錢多多談完的第二天,財務部的小劉在衛生間對我道,“小錢那樣你別往心裏去,她心裏也是憋屈。本來趙淺走時,是把最大那個客戶交給了她帶的,可李經理一句話就分給了你。哦,還扣了她兩個月業務獎金,差點辭了她……”
“為什麽辭她?”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