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閃爍爍的乾坤已進入了時空動蕩的中心範圍,有時候像是分裂成好幾塊,有時候全然消失不見,拂衣與它心神相連,感受到它傳達出興奮至極卻又恐懼至極的情緒,便知道自己距離歸去真的不遠了。
她探出神識,想在黑暗中最後一次與白不隕傳音道別,誰知還沒來得及動念,就被一股強大的拉拽力拖入一片炫光鄭
拂衣心念疾動,在即將消失的瞬間將乾坤拖回靈光空間,她忽然發現自己正懸浮著,周圍是一片疾速向後飛馳的幻光,五顏六色的光凝聚成大量碎片,閃得人雙眼刺痛。
她不敢盯著某一處去看,閉上眼收起神識,全心全意抵禦著施加於肉身的壓力。她剛一進入這片幻光通道時還試著去觀察,結果差點被某一道幻光中蘊含的無數繁雜畫麵吞沒。
畫麵中有她不認得的修士,完全陌生的事,不知道是何時的年代,這些紛亂畫麵強行往腦中灌,驚得她立刻收回視線神識。
“還真像宗主所言,難以忍受。”閉上眼的拂衣能夠感覺到幻光通道在變化,她感覺到一陣陣拉拽之力,有時候忽然感覺不到右手或左腿的存在,就仿佛四肢都去了別處,不存在於此。
在這裏動蕩中,時間失去了意義,她按照平日的計時方式默默數著,從一個時辰到一,從一到一個月,她仍然沒有離開動蕩。
白不隕曾篤定地告訴她,進入動蕩後不要擅動,這是毫無秩序的地方,一切法則都不存在,不要奢想試著進入某一塊畫麵碎片就能抵達那裏。在這裏,稍不注意就會魂飛魄散。
拂衣不知究竟要這樣多久,計時從第二個月開始失去了意義,她懶得再算,幹脆封閉了視線識海,沉浸在痛苦與撕裂中,一邊抵禦,一邊感受著很難觀察到的時空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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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不隕找到弘妙的時候,這名與他生得一模一樣的高僧已經沒有了血肉之軀,餘下的一縷暗黑魂靈沒有人形或獸形,就是一團朦朧的霧。
這團魂靈中溢散出來的氣息,遠比最精純的邪氣魔氣還要邪惡,那是一種單純到極致的惡,不摻雜一絲旁的氣息,至於白澤本身的妖氣早就已經蕩然無存了。
魂靈感受到白不隕的到來,忽然瘋狂顫動,試圖從陣法中樞衝出去將他吞噬,隻可惜陣法不可能讓祭祀品離去。
白不隕隔著深厚的土地向弘妙殘魂伸出手,任由魔氣與不知從何而來的古老強大氣息將自己包裹,他感到了生機的緩慢流逝,正是陣法喚醒的某些物質貪婪地汲取養分。
“到此為止吧。”白不隕眼中迸發出一道驚人藍光,手心長出白色絲線般的霧氣,一縷縷糾纏起來,直到成為一道道粗壯的繩索。
藍光與白霧繩索匯聚在一起,純淨聖潔的氣息,竟讓無法言語的殘魂發出鬼哭狼嚎般的淒厲慘叫,還有那被陣法喚醒的某物,從時空動蕩內倏地伸回了“利爪”,消失得幾近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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