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奔波了數日,累死了幾匹壯馬,連口水都沒有喝,臉上嘴上都起了白泡,不成人樣了。
乍然聽到皇帝叱問,他操著沙啞的嗓音解釋道:“皇上,由南往北必經之地被流民與賊匪所劫,小的一路急行,累死六匹壯馬,才將奏章奉上!”
言外之意,他已經盡力了。
“混賬!混賬!此等重大之事,就因你延誤了!來人,推出去斬了!”司馬權聽了解釋,反而更加惱怒,直覺侍衛是在狡辯,開口就要砍人腦袋!
劉伯君急急趕到,噗通一聲跪在那大殿金色的地板上,連連高呼:“陛下,陛下,萬萬不可啊!兩國交兵還不斬來使呢。況且此驛使八百裏急報並未延誤,陛下開恩!”
他知道皇帝這是遷怒,若是平日殺一個人不要緊,但是這是跑了幾千裏送信的驛使,一怒之下將之殺了,傳出去怕是眾人對新皇更加惱怒了啊!
司馬權卻是不聽,怒睜雙目,指著劉伯君,“你敢求情?那你就代他去死!”
劉伯君張口語言,到底還是不敢真的在暴怒的皇帝跟前梗脖子。
於是,這位還沒有喘上一口氣的驛使,也被推出去砍了頭。
午門的地上血跡未幹,就又添了一層。
許是殺了個人,皇帝心中的鬱怒稍減,便眯著眼睛看向劉伯君,“劉愛卿,如今南方田產絕收,死傷無數,你說此事該如何解決啊!”
曆朝皇帝最怕的就是旱災水災,這意味著農人填不飽肚子,繼而走上反賊之路。司馬權隻是狠毒貪婪成性,並不愚蠢。
他知道,這件事不能再等閑視之,必須馬上處理。
劉伯君來之前就盤算好了,當即跪在地上,屁股如同豬一樣高高拱起,啞聲道:“陛下,為今之計,隻有盡快開國庫賑災!並派欽差南巡,一則以防南方官員貪墨,二則也以示皇恩浩蕩!”
司馬權皺了眉,這國庫一開,賑出去的糧食可不是小數目。去年雖然提高了糧稅,但是這一年他大興土木,修建皇陵,可是消耗不少。
“陛下,此等危急之時,可不能猶豫啊!”劉伯君發自內腹的懇求:“流民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們被有心人蠱惑,繼而揭竿而起啊!”
“放肆!”這句話戳中了司家權的隱痛,他厲聲嗬斥了一句。
劉伯君隻將額頭重重點地,卻是一聲也不敢吭了。
司馬權臉色變幻莫測,末了才下定決心:“下令開國庫,朕要用國糧賑災!”
立即就有人稟令行事,劉伯君也舒口氣,不管司馬權名聲有多麽不好,但有了開倉賑災一事,總算能夠挽回點明君的形象了。
但是,他一口氣還未緩過來,剛才去開國庫的人已經哭喪著回來,大喊:“陛下不好了,不好了,國庫裏的糧食全沒了……”
沒了!這救命的國糧沒有了…唯一挽救的機會沒有了…
天下必反啊!
劉伯君“噗通”一聲攤在了地上,雙目呆滯。完了,一切都完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