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舊院的時候,夜已近三更。從連苼走到院落水缸前,掬了幾捧水把臉上胭脂水粉洗幹淨,擦了臉,這才走進屋中。桌子上的飯菜原封不動,看來雪成也沒有吃飯。雪成早聞見了濃濃的酒氣,隻穿著一件夏衣走出來,連苼坐在桌子前端碗扒飯:“嗯,你做的嗎?味道比天子樓的還要好。”
雪成走進夥房,端了一碗醒酒的梨湯:“先把它喝了。”
連苼一摸那碗,湫涼的極是舒服:“你放水裏鎮過了?好涼。”連苼早已熱得汗水淋漓,端著梨湯一口喝得精光,“真舒服呀……”
雪成隻是坐在一旁望著她,目光深邃,滿含著他的寵愛之情。
連苼吃了幾碗飯,笑著看雪成的神情,輕鬆道:“別皺著眉頭,隻是喝多了,什麽事也沒有。也就是……也就是被那些男人摸了摸大腿,哎,不掉肉。他們一聽我是誰,嚇得屁滾尿流。你說我的大名威風不威風?”
“很晚了,睡覺吧。”雪成輕歎,拉著連苼進了睡房,連苼沾著床就四仰八叉躺下來,“慕容雪成……我還沒洗澡呐,身上出了一身臭汗……”可她人卻貪戀著床上的溫柔,懶得再動彈。雪成打了盆涼水,給連苼擦了擦粘乎乎的脖子,連苼忽然又睜開眼睛,雙眼因酒意而顯得霧蒙蒙,晶亮無比,她伸出雙手揪住雪成的衣襟將他一把拉下來,雪成撞在她身上,輕聲道:“別鬧。”連苼索性勾住雪成脖子:“抱著我。”
雙目對望,有濃濃的情愫在彼此眼中醞起。木窗外皎月如蘭,木窗內是款款溫情,雪成的唇徐徐落下來,吻上連苼的嘴……
……
“聽聞他夫妻二人,打被關進舊院這半年,楚王從未停止過羞辱。這不,聽聞他已刷了好幾個月的馬棚了。”香冰指著前邊馬棚裏的身影道。
溫蘭半眯著目光望著正在刷著馬棚的雪成,似在沉吟著什麽。
香冰道:“皇後,絕兒那孩子會不會太過分了?好歹這夫妻也是前朝皇室之儲君,即便做了俘虜,這樣的羞辱,也會讓楚王落人口實。”
溫蘭轉身往回走,一麵走一麵歎息說:“我聽聞了。絕兒還讓連苼那孩子陪酒,鬧得人盡皆知。”
香冰說:“如今咱莽朝剛立足,開國之始,朝廷各派已經開始紛紛擇儲君結黨。韓王動作格外頻繁,半年來隻忙著拉攏人心,博皇上歡喜。可絕兒這孩子倒好,一心撲在這對夫妻上,全不管其他。我瞧著皇上已經有些不大高興,萬一立了韓王為儲,可就……”
溫蘭忽然停下腳步,搖搖頭:“這麽多年,你還不了解他。這些年看著他一步步走下來,每一件事他都運籌帷幄,深沉到連我這當娘的也看不透。別說他不和驁兒爭儲君之位,隻怕這儲君之位,還滿足不了他。”
溫蘭說著,眼裏溢出一絲絲清涼的冷光。
香冰想明白這話,頓時驚得臉色發白:“皇後是說,絕兒他要——”
溫蘭抬手打斷。
“……”香冰再說不出話來。
溫蘭繼續走著,卻忽然不知從何處冒出一批人來!
看樣子是早就跟著她們,埋伏好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