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來轉去真麻煩,那這筆股份何苦算在我名下,你買去便是。”
楚天闊耐著性子解釋:“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我手頭股份已經太多,加上外公外婆那一筆已經在遺囑裏寫明給我,我再大張旗鼓買股份,恐招人閑話。用你的名義低調一點,外人也不好指摘。”
楚天語便嗯一聲,不說話。
楚天闊又低聲下氣地說:“何況,我老是擔心你不會照顧自己,如今我日日在家裏,尚且提心吊膽,萬一我有個三長兩短,總要給你留個後路。我不能讓我最愛的妹妹被人欺負呀!”
這話聽著沒來由地令人感傷,簡艾鼻子發酸。
楚天語倒笑起來,欠身過去,抱住楚天闊的腰,頭擱在他肩上,撒嬌說:“哎,你真是杞人憂天!都依你!你讓我簽什麽我都簽!”
晚飯後,楚天闊進書房,簡艾亦步亦趨跟著楚天語到她房裏去小坐。沒一會兒楚天闊便進屋來。
“喲,怎麽五顏六色地擺了一桌子。”
楚天語正跟簡艾展示她的指甲油收藏,告訴她這一季流行什麽顏色。見楚天闊進屋,伸出雙手,十指纖纖,白皙皮膚下淡藍血管隱隱若現,真如玉雕的一般。
“哥,你看這兩種紅色,哪一種好看?”
簡艾以為楚天闊會惱火,誰知他湊近,拉起妹妹的手,仔仔細細把左右手都看一遍,認真回答:“左手這個覆盆子紅顯得沉鬱一些,右邊這種勃艮第葡萄色帶一點玫瑰調,我覺得你用葡萄色吧,心情會好點。”
簡艾恨不得五體投地,在她眼裏,這兩種紅的區別太微妙,哪裏分得出高下!可是楚天闊卻把妹妹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當成了不得的大事來對待。要修幾輩子的德行,才能有這麽一個哥哥?
楚天闊又笑著看向簡艾,語氣裏帶點威嚴:“在家就算了,塗著玩玩。你上學去可別把指甲塗得花花綠綠。”
簡艾忙張開十指在他麵前:“沒塗!我就看看!學習一下!”
楚天闊坐下,在堆滿化妝品的小桌上勉強挪出一片空位,攤開文件,拿出鋼筆,擰開,遞給楚天語。
“所有要簽字的地方,我都貼了一張黃色標簽,你別漏了。”
楚天語也不細看,拿著楚天闊那支白金嵌藍寶石的鋼筆,刷刷刷刷,一頁一頁簽過去。簡艾瞥見她寫字,很秀氣,又有說不出的飄逸美感,語字下麵那個口,她快速地畫一個圈,像女人微微張開的紅唇一般。
字如其人。嬌媚——這是簡艾能想到的唯一形容。
楚天闊盯著她簽名,等寫完最後一個字,楚天語扔下筆,甩甩手,抱怨說:“好煩,起碼寫了一百遍!你的筆重得我手腕都快脫臼!下次給我刻個印章,叫你秘書替我蓋!”
嬌憨,可憐,簡艾欣賞著楚天語一顰一笑,骨頭都酥了,她若是個男人,早就哈喇子流一地。
楚天闊笑著在楚天語額頭上狠戳一指頭。
“真是寵得你沒羞沒臊!”
簡艾一直笑,一直笑,笑到後來她覺得臉都僵。她不是在假笑,隻是羨慕到心顫。楚天闊對她,自然也是極好的,可是那種好,是隔了一層紗,男女之間某種不能逾越的溝壑,一點神秘,一點防備。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