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艾咬唇,說:“他們知道了翡翠的事,還這麽關照我?”
高俊發揮三寸不爛之舌:“那事兒呀,本是莫須有的罪名,你既然說不是你幹的,老人家就不會追究。”
簡艾苦笑,她最在乎的人是楚天闊,他怎麽看她,才是最要命的事。
簡艾悶不做聲,高俊說得口幹舌燥,她不搖頭,也不點頭。最後實在沒法子,才說:“讓我想一想。”
高俊心裏焦急,也隻得按捺下來,暗想,還得下點猛藥。
簡艾的心思,並不複雜,簡單得不能再簡單,對她而言,生命中最重要的事隻有一件——跟楚天闊在一起。最重要的人,也隻有那一個。
他曾輕笑著說她最擅長Kopfkino,那個德語詞她牢牢記得。是,她是白日夢想家,隻有十九歲,卻已在腦海裏和他過完一生,結婚,生子,一起老死。
她不想離開他,不想離開這個有他的城市。已經被逐出他的身邊,難道連和他站在同一片天空下的資格都要喪失嗎?
沒過兩天,簡艾被班主任叫去,告訴她,她參加天都大學自主招生考試的資格,恐怕要被取消。
晴天霹靂!她問:“為什麽?”
“公示期內,任何人都可以提出反對意見的,我們對於群眾的意見,都會慎重考慮。有人提出,你從外校轉入我們高中就讀,還不滿一年,期間幾次模考,你的排名從未進入前30%的行列,而其他參加自主招生的同學,成績至少都達到這個水平。讓你做特例,確實勉強了些。”
簡艾深深低頭,是的,這是事實。
班主任接著說:“雖說你在寫作方麵確有特長,但相比其他同學所獲獎項的比起來,含金量還是有差距的。有不少同學認為,如果以你的這樣普通的資曆也可參加自主招生的話,有損我校一向輸出優秀生源的良好聲譽,在同學中造成不良影響……”
簡艾雙手握拳,克製著哭泣的衝動。越是絕望的時刻,越不能示弱。
她以不可思議的冷靜,說:“既然如此,我接受學校的處分。”
班主任安撫她說:“哎,這哪叫處分呢,東邊不亮西邊亮,你還是可以抓住最後這幾個月的時間,努力衝刺,考大學呀!985和211不一定能上,可上一般的本科,還是有機會的。你那個作文比賽獎,可以加五分。”
簡艾苦笑,五分?五分才沒法改變她的命運。
她沒多話,隻是鞠躬告辭,離開辦公室。班主任歎息,她猜到這姑娘是“失寵”了,去年剛轉學過來時,上麵有人特別關照她,各個老師那邊都打點過,讓她事事順心如意。事過境遷,如今發生這麽大變故,卻不見有人來替她撐腰。
春寒料峭,校園裏桃花開得正豔,風吹過,花落如雨。簡艾走在春光裏,心卻冷如寒冬,風吹過,把眼淚帶走。她原以為人生會一帆風順,太天真。沒有他的庇護,舉步維艱。此時,她連哭泣,都沒有肩膀可以靠。
下午,簡艾借口肚子痛,早退一堂課,是班主任的課。班主任猜到小姑娘因為一夕之間命運反轉,心裏難過。算啦,睜隻眼閉隻眼,放她走。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