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訣在眾目睽睽之下,托刀走到唐寅的桌案前,站定之後,他遲疑了兩秒鍾,而後,恭恭敬敬地把彎刀放到桌案上,同時說道:“風王殿下為一國之君,有錯固然要罰,但也得保留有用之軀,所以,按照例法,風王殿下應以發代首,這……就請風王殿下自行了斷吧!”說話的同時,他又把放到桌案上的彎刀向唐寅麵前推了推。
在當時的年代,講究的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對於普通人而言,被*斷發已是奇恥大辱,何況唐寅還是堂堂的王公,又是在眾多的風兵風將麵前。
唐寅還真沒想到郭訣會讓自己以發代首,多少有點意外,在他的觀念裏,頭發可有可無,斬不斬斷沒什麽區別,不過他很快又意識到這個時代對頭發的重視程度,自己若是被*斷發,顏麵上實在jiāo代不過去。
沒等唐寅說話,左右的風將們先忍不住了,紛紛喝道:“郭訣,你可不要*人太甚!”
郭訣沒有理會眾人,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唐寅。很顯然,郭訣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死都不肯退讓,但若讓唐寅當眾割發,那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恥辱,更是整個風國乃至全體風人的恥辱。雙方陷入僵局。
見事情已進展到這個程度,該是自己出麵解決的時候了,邱真起身,走到唐寅身邊,彎下腰身,低聲說道:“大王,可否進一步說話?”
現在唐寅最不滿的就是邱真,如果不是他的進諫,自己當初肯定不會讓郭訣做城主,更不會讓他去查案,現在好了,查來查去,終於查到自己的頭上,騎虎難下,顏麵丟盡。
他轉頭狠狠瞪了邱真一眼,言下之意是問他:你現在還有何話可說?邱真當然明白唐寅此時的氣惱,他故作不知,再次問道:“大王可否進一步說話?”
也就是邱真,如果換成旁人,唐寅這時候早翻臉了。他深吸口氣,緩緩站起身形,什麽話都沒說,向屏風後麵走去。
邱真快步跟了過去,然後又拉著唐寅的衣袖一直走到牆角處才停下來。唐寅用力甩了甩胳膊,問道:“邱真,你要說什麽?”
“大王應該接受郭訣的話,以發代首,當眾自罰!”邱真低聲說道。
“嗬!”唐寅嗤笑一聲,反問道:“我沒有聽錯吧?難道你認為我今天顏麵丟得還不夠嗎?”
邱真問道:“那大王認為是顏麵重要還是天下的江山重要?”
恩?唐寅怪異地看著邱真,不解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邱真點頭說道:“沒錯!大王若以發代首,當眾自罰,確實大失顏麵,但是這麽做,卻能贏得莫人的心啊!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大王也不例外。不過,大王若是能在犯錯之後,自省錯誤,並以自罰為懲戒,便會讓天下人對大王刮目相看。殺害來福茶館全家,這確實是個錯誤,但同時也不失為一個契機,大王完全可以把此事當成一出戲,血案是戲的開始,讓郭訣查案是戲的過程,但戲的結果卻不是給郭訣看得,而是給萬方城的百姓以及所有莫人看的,要讓人們知道,大王是個知錯能改、胸懷若穀的明君,而非邵方那樣殘暴不仁的昏君。這一明一昏的對比,難道不會讓大王在贏得人心方麵占得先機嗎?”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