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沈翠靈又輕輕的抽泣起來,斷斷續續地小聲嘟囔道:“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應該聽父親的話隨軍出征……如果不來風國……現在我還在良州的家裏……”
沈翠靈可算是他們當中最軟弱的一個,自被俘以來,終日以淚洗麵,怨天尤人。蔡又菱等人早就勸煩了,現在見她又哭,也沒人再理她。
大帳裏安靜下來,隻剩下沈翠靈有一下沒一下的低微哭聲。
過了一會,屏風內也傳出平緩的喘息聲。那是唐寅的呼聲。
蔡又菱抬頭看眼屏風,隨後又舉目四處張望。
唐寅的大帳可以說是家徒四壁,別無長物。除了裏端的那麵屏風外,帳內就隻擺放一張桌子,帳布上連懸掛的武器都沒有。她眼珠骨碌碌轉個不停,最後,落到桌子中央的酒壺上。
看得出來,酒壺是純銅打製,雖然不知道分量如何,但這算是帳內唯一堅硬的東西了。
蔡又菱咬了咬牙關,然後偷偷拉下封雨澤的袖子。後者轉頭茫然地看向她,她先向桌麵弩弩嘴,然後彎下腰身,以食指在地麵寫個‘殺’字。
封雨澤又不是傻子,看罷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要用酒壺擊殺唐寅!
他身子一震,衝著蔡又菱連連搖頭,表示不妥。
蔡又菱用力抓了一下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聲張,然後站起身形,慢慢向桌前走去。
她走的小心翼翼,生怕發出聲響,等到了桌前,她先靜站了一會,方把酒壺緩緩抓起。酒壺半空,但分量可不輕,提在手裏,沉甸甸的,若是用它全力砸在人的頭上,估計頭骨也能被敲碎。
她又在桌前靜靜站了一會,聽屏風內的喘息聲依然平緩,這才抓起酒壺快速退回來。
這時,沈翠靈也不哭了,和金磊雙雙圍攏過來,又驚又駭地看著蔡又菱。
蔡又菱蹲下身形,同時將酒壺遞給封雨澤,並快速在地上寫了幾個字:砸殺唐寅,找機會逃走!
捧著蔡又菱遞給自己的酒壺,封雨澤的雙手都直哆嗦,以酒壺砸死唐寅,說的容易,萬一砸不死他怎麽辦?萬一引起帳外守軍的注意衝殺近來怎麽辦?他腦袋搖的象撥浪鼓似的,仿佛拿了一塊燙手的山芋,把酒壺又塞還給蔡又菱。
狠狠瞪了他一眼,蔡又菱心中暗罵他沒用,接著,又把酒壺遞給金磊,在地上寫道:你去殺唐寅。
金磊的膽量還不如封雨澤,見她把酒壺遞到自己麵前,臉色頓變,身子往後一仰,如見蛇蠍般連連後退。
該死的!如果現在可以出聲,蔡又菱肯定會指著他二人的鼻子破口大罵。
看著滿麵驚恐的封雨澤和金磊二人,再聽聽屏風內勻稱的呼吸聲,蔡又菱咬牙、跺腳,把心一橫,決定由自己親自出手,即使砸不死唐寅,把他砸傷,將其製服住也是好的。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