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走後,子纓問道:“閣下此言是什麽意思?”
江露正色說道:“將軍若是殺我,就等於自斷退路,等日後走投無路之時,再想投靠我天淵軍已無可能。”
子纓先是一愣,然後好象聽到好笑的笑話似的,忍不住仰麵大笑起來,緩了一會,他才止住笑聲,說道:“原來閣下是天淵軍的說客。我可以坦白的告訴你,我從沒有過投降天淵軍的打算,哪怕戰到一兵一卒,我也會堅持到底,絕不投降。”
“啪、啪、啪——”
子纓話聲才剛落,江露已含笑鼓起掌來,幽幽說道:“將軍好誌氣、好豪情,不過將軍有沒有想過,你的誌氣與豪情要用數萬人的性命來鑄造?將軍不怕死,難道下麵的士卒們也都不怕死嗎?”
“既已投軍,就要把生死置之於肚外!”
“將軍說的沒錯!但是將軍麾下的士卒們可並非是真正的士卒,他們都是被迫投軍的普通百姓,是普普通通從未上過戰場的風人,將軍就真的忍心看著他們統統死於戰場之上嗎?若是如此,將軍就是風國有史以來的第一大劊子手,即使在虎牙山上粉身碎骨,將軍也要受後代萬世子孫的唾罵!”
江露一番話說的鏗鏘有力,也把子纓說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久久吞出一個字。
憋了好半晌,他握緊拳頭,從牙縫中擠出一句問話:“閣下以為貴軍一定能戰勝我軍?”
“哈哈!”江露大笑,反問道:“將軍以為隻憑一座區區的虎牙山就能擋住我五十萬之眾的天淵軍嗎?”
能嗎?並不能!連子纓自己都知道答案,別說山下大營已被燒毀,即使還在,被天淵軍攻破也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關鍵是看自己能拖住天淵軍多久,能否給後方的都城創造出更多的準備時間。
“將軍忠於鍾天,簡直就是愚不可及!”江露的聲音也在不自不覺的提高。
子纓聞言皺起眉毛,目露凶光地看著江露。
江露說道:“在下隻是一介書生,但我尚且知道鍾天弑君叛國,害我風國大亂,為我風人之恥,難道,你身為堂堂的將軍,連這樣的道理都不懂,還不如我這書生?”
子纓被江露說的麵紅耳赤,不過眼中的凶光倒是消失了,他垂下頭,沒有接話。
江露繼續道:“鍾天這個君王,即來路不正,又昏庸無道,賣國求榮,也得不到百姓們認可,將軍隻需看看,現在天淵軍已即將打到鹽城城下,可又有多少風人肯去都城投軍,願助鍾天一臂之力的?沒有,若非強迫,一個都沒有!若鍾天真是個好君主,一個人兩個人或許看錯他了,難道全風國的百姓們都看錯他了嗎?如此奸惡之徒,將軍還保他做甚?難道將軍非要做鍾天的陪葬品,最後落得和此賊一樣遺臭萬年嗎?”
可以說江露口若懸河,字字如刀,刀刀都插入子纓的內心深處,讓他也不得不開始重新審視起自己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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