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沒有察覺到周圍迥異的氣氛,歐洋一聽到婁橫答應下來,麵上的笑更深了幾分,眉眼彎彎,直晃人眼。
回了寢室,癱了許久,他才從被子上爬起來,隨口問道:“楊佑,你為什麽到現在才回來?”
因為某運動渣的磨蹭,他和婁橫出去慢跑的那幾圈,耽誤了很長時間。
一提到這事,楊佑便深深皺起眉,整張臉苦成了一團,道:“別提了,我被胡月故意鎖在教室裏了,後來被徐老救了,又被嘮叨了一會兒,剛剛才逃生回來,我的命好苦。”
“我做什麽了?胡月這麽討厭我,還把我鎖裏麵,歐洋,你倒是說說......”
越想越哀怨,他念叨著,正好一屁股坐到了歐洋的床上,以一種苦大仇深的語調接著抱怨。
對他的跌宕情史絲毫不感興趣,婁橫無意細聽。但一見楊佑頗為自然地靠近歐洋的舉動,他莫名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聽著楊佑的訴苦,歐洋不忍心,正打算開口兩句,突然察覺到耳尖一疼,痛呼出聲。
婁橫提著他的耳朵,麵色如常,悠悠說道:“去洗漱,再衝涼。”
“噢。”歐洋乖乖地點頭應允,一邊側眼細瞧著提住自己的耳朵大手。
得到應允,婁橫沒有當即鬆開手,反而沿著耳側徑直滑下,輕捏了捏小巧的耳垂。
果然,跟他想的一樣,軟而涼,觸感挺好。
反應素來慢半拍,歐洋隻覺得耳尖有點癢,歪了歪頭,他站起身來,和婁橫一起去了洗漱台。
才一會兒功夫,知心人兒便離了自己而去,楊佑臉上苦主一般的神情僵持了半晌。
適時地轉移對象,他趴在床側,對著陳才繼續嘮叨:“陳才,你說,我怎麽這麽命苦連歐洋都不給我留下,胡月也不要我了。”
靜靜地聽他說完,陳才合上手中的書,抬眼淡淡說道:“所以,你在這裏嚎,胡月就看上你了?或者說,你天天在她麵前晃,沒想過會討她嫌?”
楊佑頓時一愣,原先欲脫口而出的話都卡在了喉頭,瞪大了眼,盯著自己的下鋪。
一針見血。
周圍安靜了許久許久,兩人大眼瞪小眼,一麵色淡然,一滿麵帶錯愕。
而後,陳才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難得勸誡道:“退一步說,你一年來做的都是無用功,甚至是負功,倒不如好好學習,別談戀愛了...呃...其實你也隻能算是單戀。”
楊佑:QAQ
想了又想,楊佑幾次想反駁,都說不出個準確的理來。
這時候,歐洋從廁所裏走了出來,因跑步而耗盡的精力重新恢複了大半。
正巧聽到陳才的話,他也走過來,拍了拍楊佑的肩,勸道:“陳才說的對,胡月又不喜歡你,隻剩下一年了,還不如努力學習,考個好大學。”
這一晚,對於楊佑來說是個不祥之夜。
先被女神殘忍對待,後被徐老訓話,如今又接連被幾位舍友補刀子,他的心情一言難盡,
他一臉懵地回到自己的鋪位,一蓋頭蒙進了那疊厚厚的被子裏。
殘酷的真相被他們幾分鍾內盡數揭破,楊佑需要自我安慰一下。
婁橫拿著幾件衣服,往浴室走去,聽見歐洋的話,隨口問道:“你想考什麽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