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蘇荷沉吟一會,並未說些什麽,仍隻是微微點頭。
明朗擁有藝術家的敏銳直覺,他發現一提到慕容鈺葉蘇荷的神態就不甚自然,於是體貼的繞開了這個話題,往他們同學聚會的事情上說。
“我聯係了不少同學,聚會訂在29號,你到時候能來嗎?”
“當然!”葉蘇荷笑著回答:“我也許久沒有見到老同學了。”
“聽說有不少女同學都當媽了,聯係她們的時候還問能不能帶娃來,笑死我了。”明朗笑著提起與同學間的趣事,忽然發現葉蘇荷皺了皺眉頭,他趕緊問:“蘇荷,怎麽了?”
葉蘇荷扯出一抹笑,這個明朗,表麵看似大大咧咧,其實內心比誰都敏感,於是說:“沒事,就是有些傷懷時光匆匆,我們早就變了模樣了。”
“蘇荷沒變,還是和以前一樣美。”明朗不疑有他,說的話看似安慰,卻是真心實意。
“明朗也沒變。”葉蘇荷淡淡的笑著,輕聲說。
兩人聊著天,慕容陽又賞了幾幅畫,他走到下一幅畫作前時,忽然神色一變,雙眼大睜,盯著那副畫移不開眼。
“爺爺,怎麽了?”葉蘇荷發現他的異常,走上前去問。
慕容陽沒有回答,而是轉頭問明朗,聲音有些激動:“明朗,這幅畫你是在哪裏采風的?”
“在四川的一處山坳裏,當時我在晨間經過山麓,剛巧看到了晨曦剛剛升起的樣子,在山坳滿是霧水的環境下,晨曦悄悄滲入霧中,灑下一片金輝,當時我就立馬動筆,將它畫了下來。”明朗耐心的解釋。
“是不是在大涼山?”慕容陽緊接著問。
“老爺子,您也去過那裏?”明朗的話,證實了慕容陽的猜測。
“何止去過……”慕容陽轉回頭看向那副畫,眼眶竟微微濕潤起來。
“爺爺?”葉蘇荷走過去攙住慕容陽的手臂,輕聲發出疑問。
“那裏是我當年逃難的地方,在那裏,我認識了你的奶奶。”慕容陽看向畫作的眼神,就像穿透了薄薄的畫紙,進入了他的青春一般。
聲音徐徐到來,慕容陽娓娓講述了他與慕容老夫人相識的過程。
當年國家動蕩,軍閥勢力猖獗,擁兵自重,慕容家因為家資豐厚,被當地的軍閥盯上,為了避難,舉家逃亡,逃進了偏僻貧窮的大涼山,在那裏,他遇見了美麗的彝族姑娘阿依莫,兩人在艱苦的五年歲月裏,結為了夫妻,時局穩定後,慕容家搬回原籍,阿依莫步步相伴,沒想到這一伴,就是幾十載。
“奶奶的本名叫阿依莫?”葉蘇荷從未見過慕容老夫人,隻看過她的一些舊照,褪了色的黑白照片裏,阿依莫仍舊明豔動人。
“嗯,因為來漢族生活多有不便,才改名叫婉柔。”想起已過世多年的老伴,慕容陽的眼底,仍現出屢屢愛意和思念,他對明朗說:“往山坳西邊走一千多米左右,就是阿依莫的村落了。”
“對,那裏是有個村落,”明朗急切的回答,此刻他的心情比慕容陽還要激動上幾分,沒想到當時自己一時靈感創作,背後竟還隱藏著一段唯美的愛情,令他產生了無限的憧憬:“沒想到會這麽巧。”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