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個軟弱的, 也不是個依賴人的性子。
如果真是這樣,怕也活不到成年,還一路拚著打著熬著的給自己折騰到了大學畢業。雖不是什麽名牌好大學, 但那也是她一邊打工一邊學習的努力成果,所以她自認為自己是個性格堅毅的人。
隻是這回不一樣。
她撲在被子上,張著嘴無聲的流淚。
以前沒人關心, 不論是生病還是受委屈了, 牙一咬, 熬一熬也就過去的。因為她知道,哭了沒人看,也沒人哄。
可是現在——
她起身擦幹了淚, “矯情什麽?以前沒人的時候怎麽不矯情?旁人給你一點溫暖便要湊上去?人家是欠你的還是該你的?”
說實話,她沒有怪陳氏的那番話。
不是聖母什麽的, 而是人家與自己本就沒有關係,作甚要來體貼她?
雖聽了叫人心裏覺得不是滋味兒, 可拋開其他,倆人的精準定位就是鄰居,憑什麽鄰居就一定要對你好?
“阿喬!”
臘八到底也是沒攔住心中生出恐慌之感的許秋石,他推了門進來,“阿喬!我沒有那個意思!”
喬妹兒用眼神細細描摹他的眉眼, “嗯”了一聲, “我知道你沒那個意思。”
不待他高興,她繼續, “但是我現在累了, 你可以回去嗎?我想睡會兒。”
“我……”許秋石心中漫起無邊的恐慌,“阿喬,你還未喝藥!”
“好, 我喝藥,你先回去吧。”喬妹兒說得溫柔。
一旦從那對人有情感依賴的狀態中抽出,喬妹兒便能很理智的看待問題,“你在我房裏待太久了不合適,我沒有怪你的,你先回去好不好?等我好了,還是要一起做生意的。”
不知怎的,這話聽得他想哭。
許秋石啞著嗓音,有心想解釋方才的事,可他不能說母親的不是,隻能不斷強調,“我沒有任何的想法,你要相信我!”
“我信你的 ,你要是有,也不會日日給我送藥。”到底也是個成年人,她還是知道遷怒人是沒道理的。
當然,她也不會說什麽不介意的話,矯情歸矯情,她還沒那麽看得開,她允許自己在這事情上有任性的權利。
畢竟難過久了,總要給自己一點糖,要不然不好熬過去。
“好 ,那我走了,我……我明日再來看你。”許秋石抽了抽鼻子,那聲音聽著,似乎是忍不住要哭了。
他覺得阿喬突然就變了,或者說,給他的感覺是變了。
人走後,阿月端著藥進來,小心翼翼的,“娘子,要不我叫臘八重新去買藥 ?”
“不用,”喬妹兒接了過來,待發現藥是溫的,愣了一瞬 ,而後一飲而盡,“藥錢可得記得給,過兩日我那梳妝台上的一匣子荷包,你記得趁許大夫不在家時,送到隔壁。”
她心眼兒不大。
人生在世幾十年,自然是要開心的過。雖然許大夫是個好人,她也挺喜歡他,可她更加明白,逼著一個單純的男孩子在母親和女孩兒中選擇是不道德的,所以就這麽著吧。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