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來歲的孩子,也用不著他做什麽,就兩邊鋪子跑跑,若是有客人串著門點單了便過來叫。
也省得發生那種客人自個兒從桌上起來,去隔壁點完單回來後就發現自己座位叫人占了的大無語事件。
忙了約莫有五六日,大家對燒烤的熱情漸漸降了下去。
畢竟其他鋪子也跟風開了起來,客流量被分了不少,但相應的,還是她這邊來的最多。
畢竟燒烤這玩意兒,特製的辣椒粉一撒,那味道就是與眾不同!與此同時,麻辣燙也搞了起來,湯湯水水的加上粉條,別提多暖和了。
趁著今兒人不多,喬妹兒打算算一算這幾日的賬,鋪子先交給阿月來看著。
就沒想到,她剛到後院坐著歇會兒,一口水都沒來得及喝,阿月便麵色複雜地走了進來,“娘子,前頭來人了,是……是許大夫的娘。”
喬妹兒楞了一下,心底沒來由的升起一股煩躁。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叫阿月先去前頭照應著,自己則喝了兩杯水壓壓驚,然後掀開簾子往外頭去。
見了來人,她笑道:“原是伯母來了,好些日子沒見,伯母麵色紅潤倒是越發的富態了,想來身子骨康健是最叫人開心的一件事。回頭許大夫若是知道了,也定會為您歡喜的。”
天冷就要添衣服,陳氏本就有些發福,再加上衣裳穿的多,顯得整個人圓滾滾的。
這會子她站在鋪子門口打量著,臉色有些不自在。
畢竟這麽些時日下來了,熟客新客的也都知道這家做燒烤的鋪子買乃喬娘子所有,那這樣一來,她兒豈不是兩手空空的跟了人家?
她們之間的關係尷尬,就不說喬娘子前頭生病那一事了,畢竟可憐天下父母心,她即便言語過分了些,可那也是為兒子著想。
可是後頭那天花的事一出……陳氏眼窩子一酸,眼淚不禁就出來了。
那事也怪不得她呀!那可是要人命的事!
依稀記得老許曾說過不願叫兒子種痘的,畢竟那也有些風險,所以她想多了有錯嗎?人都陷在郊外且被禁了,那十有八丨九的是回不來了,所以她這個當娘的,心中又酸楚,怎能不為自己著想一些?
她要是不指望自己,還能指望誰?指望隔壁那個與她兒情投意合的小娘子?
可人又被她得罪了,當時的情況掉了個個兒,喬娘子病愈,反倒是她兒眼見著就要沒命了,她哪裏還有臉麵再住下去?
所以,她也是逼不得已才賣了兒子的產業帶著銀錢走了,若不然……陳氏陷在自己的回憶當中。
喬妹兒也沒催,倆人就這麽站在街上,反正隻要對方不尷尬,喬妹兒覺得自己也不會尷尬。
好在陳氏及時反應過來,就算後頭知道兒子好了,她也是再沒臉過來的。再加上她手中有好些個銀錢,又嫁了人,日子尋尋常常的過,雙方不來往便不會有這些尷尬的事。
可人生在世,總有這般那般的不得已,她如今……也是不得已。
這麽想的,也這麽說了。
她這回來得倒是客氣,畢竟她如今的身份已不是許秋石寡居的親娘,而是旁人家的妻子。
再嫁之後,雖兒子依舊是兒子,可和前頭的夫家,還是前頭隔了兩三個男人的夫家,關係總是要遠了的。
所以隻要她現在的男人沒出問題,她不必再寡居歸家,那怎麽也管不到這未來郎婦的頭上。
去了不遠處的茶樓。
陳氏從袖中拿出一支金釵,“還望你不要記恨我,等你往後與秋石成了家,有了兒女,你就知道了我……這可憐天下父母心,父母做的再怎麽不對,那也是為了兒女。”
說著,她又抹了抹眼睛,“你們定親時我也沒臉麵過來,金釵便是我這當長輩的補上這份禮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