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黎川瞥了她一眼,不為所動。
程錦然不由得有些心慌,呼吸都緊繃了些,“對不起,先生,謝謝你剛才幫我解圍,在前麵路口放下我就好。”
“誰說我要放你下車了?”男聲低沉如大提琴,不辨喜怒。
他單手開著車,另一隻手懶懶的搭在車窗上,側眸看了她一眼,那高深莫測的視線,無形中給她深沉的壓迫感。
程錦然不由得攥緊了手心裏的安全帶。
“我家不在這個方向。”
“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妻,理應跟我住在一起。”盛黎川理所當然地回絕,線條完美的下巴微抬,顯得矜傲無比。
聽見這句未婚妻,程錦然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是認真的嗎!?
“那隻是權宜之計。我承認剛才是我利用了你,”程錦然漲紅了臉,開口,“我以為你隻是為了配合我的演出,我可以付你報酬……”
“你覺得我缺錢?”男人薄唇抿緊,似乎是在嘲笑她的愚蠢。
“……”
一股羞恥般緊張感從程錦然的心頭湧起,開的起邁巴赫的男人,怎麽可能缺她那點錢。
垂下長睫,她暗暗的吸了一口氣。
“是我說錯話,我……”
“是我沒說清楚。”盛黎川將車穩穩停在路邊,望著身旁避他如蛇蠍的女人,眼底諱莫如深,有條不紊道,“不瞞你說,我正好缺一個名義上妻子,而你似乎很需要有人幫忙擺脫黏在身邊的蒼蠅。如果可以,我們現在就去領證。”
為什麽話題已經拐到領證上了?
程錦然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往日的幹練利落似乎全然消失。
“我,我……”她根本無法從混亂的思緒中解脫出來,“我是法醫,每天要做很多解剖,解剖意味著將屍體翻來覆去地查看,從腐爛的屍身裏挑出可能有價值的線索。若是碰上高度腐敗的屍體,泡三遍消毒液也未必能去除身上的氣味。即使是這樣,你還要跟我結婚嗎?”
就連沈越寒這種醫學專業出身的人,都嫌她渾身屍臭,像眼前這位一看就養尊處優的清貴男子又怎麽可能接受自己呢。
“你不是說過,不會將絲毫氣味帶出工作間?”盛黎川笑容篤定,像是對她那番惡心的描述渾然不覺,“我完全接受你法醫的身份,包括這個職業可能帶來的一切影響。”
她身上的味道,他聞過。
就比如此時,車內密閉的空間裏,仍舊悠然飄散著她身上似有若無的香氣。
很淡,卻安定人心。
程錦然這下徹底張口結舌了,她實在不明白他對自己哪來這麽強烈的執著。
眼前的男人目光漆黑地直視著自己,眸子裏盛滿星輝,令人沉醉。
不,不是這樣的。
這個男人,她必須遠離。
程錦然試圖避開他墨如黑鑽的眼睛,不自然地申明,“我根本不認識你,你也不了解我,這太荒唐了!”
若她還是十五六歲的小女生,一定會為之著迷。
然而她二十五歲了,她很清楚,這深情的假象不過是來自於他得天獨厚的從容和沉著。
她想逃離這密閉的空間,可是卻被男人一把扣住手腕!
“我叫盛黎川。”
他低沉的嗓音在夜色中如同深沉的海,性感迷人。
“什麽?”
程錦然的呼吸微微紊亂,她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