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河陽城東市裏坊的一處普通四合院裏,足足數十人擁擠在了四合院的一間廂房之中。
盡管這間廂房的麵積不小,可是幾十人堆在裏麵,也仍然滿滿騰騰。
這些人全都是河陽城的捕快。
或者說……曾經是。
在河陽城的府衙內能夠當上捕快,絕大多數人的背後,都有著各種各樣的關係。
所以作威作福了這麽多年,他們還真是完全沒有想到,會忽然間被人把身上的袍服扒掉。
不僅僅如此,更過分的是,在被開革出了府衙之後,那位新上任的城尉大人竟然還不打算放過他們,反而安排了人手對他們進行抄家。
名義倒也合情合理,要罰沒他們這些年來的貪墨所得。
敢抗拒抄家?那就直接去牢裏冷靜冷靜,正好牢裏還關著幾名捕快,讓那幾名捕快來和你談談心,看看是金錢重要,還是自由重要?
“不能再等了!繼續等下去的話,根本是坐以待斃!昨天加上今天,已經有二十多人被抄家了,那位該死的城尉大人,根本就沒打算給咱們留活路!頂多到明天,咱們所有人就都要被掃蕩一遍!誰也別想置身事外!”
牛玉清站在所有前捕快的正中間,一臉恨意的說道。
“老牛,你姐夫難道就一點反應都沒有嗎?眼睜睜看著那個江凡胡作非為?”
一名捕快皺眉問道。
牛玉清看了那名捕快一眼,不由冷笑道:“曹有德,你不是一直吹噓,典吏大人是你本家叔叔嗎?怎麽昨天你都被抄家了,也沒見典吏大人為你說話呢?我姐夫不過是個小捕頭罷了,和典吏大人之間,還隔著兩個總捕呢!連典吏大人都不敢觸黴頭,我姐夫又能做什麽?”
被稱為曹有德的捕快臉色一紅,眼神有些躲閃的說道:“曹大人當然是我本家叔叔,隻不過……隻不過從小和我不算太親,自然不願意為了我的事情,和那位城尉大人正麵對上。”
“行了,這些廢話就別提了,咱們自家知道自家事,能當上這個捕快,誰的背後都或多或少的總能在府衙裏扯上關係。可要說這些關係多麽硬實,那也是扯淡。”
牛玉清翻了個白眼,不耐煩的繼續說道:“發生了這麽大的事,那位新來的城尉直接把咱們全都開革了,還大肆的開始抄家,結果府衙裏卻一點動靜都沒有,為什麽會這樣,咱們心裏清楚,所以也就別對那些官老爺寄什麽希望了。這一次想要翻身,咱們隻能靠自己!”
“老牛,你昨天說的法子,大家夥都認同,也從昨天就開始聯係了。街麵上的地痞自然還是希望咱們回去管著他們的,否則真要是讓這位城尉大人胡鬧下去,他們也會沒飯吃,所以今天就節省時間,直接確定怎麽行事!大家夥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退縮的!”
又一名前捕快沉聲開口道。
這個說法得到了廂房裏其他所有前捕快的認同。
“好,既然大家現在一條心,那我也就不藏著噎著了。大家都知道,咱們巡邏的頻次,白天要比晚上高出三倍左右。而一旦到了子時之後,那麽除了值夜的班組以外,其他人就都會休息了。因此子時之後,便是河陽城巡街力量最單薄的時候!”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