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不是遊輪上的豪華大床,而是褚家宅子裏我的臥室,但不知為什麽,睜眼的一瞬間我忽然有點想念我真正的房間了——那個在學校西門外十分鍾步行距離的、一點也不豪華的小出租屋。
起床下地後,我走出屋子路過長長的走廊,窗外的天已是黑色,我一時間有點分不清眼下的時間。褚懷星坐在樓下客廳,抬頭瞧見樓梯上的我:“你終於醒啦,都該吃晚飯了。”
“就你在家?”我問。
褚懷星點點頭:“哥和範哥去委員會了,把景宵他們全部都送了過去,先關起來,再討論怎麽處理他們。”
什麽委員會?我心裏下意識浮起這個疑問,但由於之前的晝夜顛倒,又剛睡醒,我此刻腦子還是木的,便呆呆地“哦”了一聲。
褚懷星從沙發上站起來往飯廳方向走,我跟在他後麵,秦先生回頭看見我:“起來了?馬上開飯。”
“秦先生,”我朝他打招呼,又轉頭去問褚懷星:“邊堯呢?”
“在醫院呢,”褚懷星說,“等會一起去醫院吧,等吃完飯。”
我:“好。”
“今天家裏就咱幾個,就在這吃吧。”
我和褚懷星洗了手,幫著秦先生一起把食物裝盤,然後直接擺在廚房中島上,一人抽了一把高腳椅坐下。秦先生站在島台後麵,好像一個什麽高級私人會所的酒保,彬彬有禮。
“秦先生,你別盯著我們了,坐吧。”我說,“你吃了沒,餓不餓?”
秦先生:“吃了,不餓。”
我:“哦。”
我看著麵前這一桌對於兩個人而言實在太過豐盛的食物,舉著筷子東瞅西瞅,卻完全沒有胃口。
褚懷星捧著碗,黑色的眼珠子從碗的上沿滴溜溜的看我,立刻大聲告狀:“秦先生,他不吃!”
我:“!!!”
秦先生:“不想吃就算了。”
這麽好說話?我心裏狐疑,他緊接著又說:“這個沒食欲,我做個別的你想吃的。”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他淡淡地看著我,“不吃這個就換一個,換到有食欲為止。”
暴君秦先生,我心裏流淚,嘴上老實說:“我錯了,我吃。”
嘴上說著沒有食欲,但第一口湯喝下肚子,我所有味蕾就立刻被喚醒了——真香。吃好之後,秦先生裝出一個三層飯盒遞給我,還有一包換洗的衣服,我接過來問:“給邊堯的嗎?秦先生你不和我們一起去醫院嗎?”
秦先生說:“我在家等你們。”
褚懷星開車,我抱著保溫盒,半小時後便來到了醫院。
不管什麽時候,醫院裏總是這麽多人,我們繞過門診部直達住院大樓,和一大群人一起等電梯。
“11樓。”褚懷星說。
隻是繁忙三甲醫院的11樓並不是那麽好去。我們先是因為病床和輪椅的擠占沒能上得第一輪電梯,而後又幾乎在每一層都停了一次,等人進出。褚懷星似乎完全沒有受到昨天那一場大戰的影響,依舊精力無限,熱心腸地幫助趕不上電梯的奶奶和舉著吊瓶的阿姨。反觀我自己,一天一夜之後好像掉了一層皮,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昏昏沉沉的。
11樓的電梯剛一打開,我便看見邊堯了,他的背影我太過於熟悉,簡直毫無辨識難度。隻是他的行為讓我略有一些不解——他在自動販賣機前麵蹲著,手肘搭在膝蓋上,出神地盯著出貨的抽屜。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