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般鬧,弘治皇帝突然有急於看到以後情節的渴望了,忍不住叫了一聲:“來人啦!”
一個太監急忙跑進來,跪在地上:“萬歲爺!”
“傳張永,快傳,馬上!”
不片刻,張永就連滾帶爬地跑進來:“奴婢張永,叩見萬歲爺,叩見皇後娘娘!”
太監沒有性別,宮裏的人都拿他們當女人。所以,張皇後也不避他。
皇帝本打算問他手頭還有稿子沒有,想了想,強自忍了,隻問:“你這奴才,先前去哪裏了,朕這裏也沒人?”
張永:“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伸手扇了自己兩記耳光:“奴婢剛才到蘇木那裏去催稿子了,奴婢死罪。不過,奴婢今天晚上不當值。”
“哦,去蘇木那裏催稿子了!”弘治皇帝心中一喜,卻不再問。
張永如果揣摩不出皇帝的心意,忙從懷裏掏出一卷稿子,膝行著湊到床邊:“這是蘇木的稿子……”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皇帝就一把將稿子搶了過去,低頭看起來。
張永大駭,再看過去,就連皇後手中也捧著一疊稿子看得入神。
他也不敢再說話,小心地站起來,又添了幾根粗如兒臂的蠟燭,將一間屋照得如同白晝,然後站在旁邊侍候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皇帝才好像發現張永一樣,頭也不抬地哼了一聲:“你這奴婢倒也勤快,以後就在朕身邊吧!”
張永一顆心跳得厲害,也不回話,隻磕了一個頭,悄悄地退了出去。
在殿外癡癡地站了半天,他握住拳頭狠狠地朝空中揮了一下:發達了!
隨侍在皇帝身邊的太監一般都是司禮監的秉筆,就算不是,未來的前程也是不可限量。
幾個太監討好地走過來:“張公公,更深露重,天氣有冷,還是去屋裏暖和暖和吧,裏間的地龍早已燒得旺盛!”
張永點點頭,“前麵引路。”
然後背了手,學足了司禮監和其他衙門管事牌子的派頭,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他心中也是得意,在一日前,他張永不過是一個沒人理睬的小太監。這幾個家夥見了咱家也是呼來喝去,如今我張永做了萬歲的貼身太監,身份不同。這幾個家夥知道我要得勢,卻跟奴才一樣乖,隻差喊一聲“幹爹”了。
進屋之中,幾個太監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打開櫃子,將一個包袱遞過來,賠笑道:“一點心意,還請公公手下。日後,張公公可得多關照我等啊!”
張永見包袱沉重,知道裏麵都是值錢的寶貨,眉看眼笑道:大家都在萬歲爺跟前當差,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麽?
心中卻想:蘇木啊蘇木,你真是我張永的貴人啊,自從認識了你,才兩天功夫,我張永就成了萬歲爺跟前的紅人!
摸了摸包袱,笑道:“罷,就收下了。還請你們幫個忙,明兒一早,將這東西送到蘇木蘇先生房裏去。”
見眾人不解,張永背了手,威嚴地說:“這是咱家欠他的,咱家欠他一個天大人情!”
……
第二日早朝,朝中大臣愕然發現皇帝沒有來,這是弘治皇帝登基十六年來的第一次。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