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回京,這個蘇木竟然同哀家玩起了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絕對不可原諒。
張太後什麽人物,自從垂簾聽政之後,身上政治才能突然蘇醒過來。加上又有著女性特有的細膩,如何看不穿蘇木的門道。
想回京,哼哼,好說,先將太康找到再說,哀家卻不上你這個當。
正德見母親是真的生氣,忙又將張太後扶著坐下,用手輕輕地拍著她的手背,安慰了半天,才道:“太後,你真以為兒子是看在蘇木的和朕的情分上,這才讓那吳世奇做滄州長蘆轉運使的,太後你也太小看朕了。沒錯,這事傳出去真真是驚世駭俗。不過,天子有時候也得行快意之事。朕用吳世奇,其實用的就是他背後的蘇木,用他來給咱們解決難題的。”
“咱們”二字叫張太後留了意,所謂“咱們”自然指的是皇家而不是江山社稷,否則為什麽不說“用他來給朝廷解決難題的。”
“陛下可有苦衷?”太後忙問。
正德苦笑:“長蘆鹽司那兩百萬兩虧空中,至少有一百五十萬兩是朕挪借了!”
“啊!”張太後又要站起來,卻被正德皇帝強自拉住了。
張太後心中一陣沒由來的恐慌,壓住心中的慌亂,低聲喝問:“陛下,那麽多銀子可用到什麽地方去了?”
在往常,正德皇帝因為年紀還小,整日都呆在宮中讀書,也不過問政事。這麽多銀子,就算要用船裝,也得好幾條官船,卻不想,皇帝在不聲不響中卻花掉了這麽多錢。
若是被大臣們知道,也不知道會鬧成什麽樣子。
千秋之後,一個“昏君”的評論是跑不掉的。
正德小聲說:“太後你忘記了,先帝大行事起倉促,當時的內庫是什麽情形?”
張太後突然明白過來,白著臉顫聲問:“那錢可是用在替先帝治喪上麵?”
的確,正如正德皇帝所說,弘治帝在位時力行節約,食不過五味,衣不過三裘。宮中的開支也是壓縮到不能再壓縮的地步,不少太監和宮女身上都穿著有補丁的衣服。
他在位十多年,不治私產。駕崩時,皇家內庫中隻剩十多萬兩白銀。
正德點點頭:“太後,先帝在位時,孝陵吉壤修修停停,先後十多年。就因為不肯靡費財力,到先帝駕崩時,才修了不到一半。要想入土為安,尚需百萬,不得已,隻得叫鹽司先解送一百五十萬過來應急。”
“萬歲啊萬歲,你好糊塗,就算先帝的喪事費用不足,叫戶部想想法子不成嗎,非得要挪借長蘆鹽司的庫銀子。如今,這麽大一件案子大白於天下,皇家的顏麵何存,先帝泉下有知,不知道要痛心成什麽樣子?”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