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兒子談起囡囡,宮勤麵色一臉,想起了什麽。猛地跳起來,衝回自己房間。
不片刻,裏麵傳來一陣慘烈的叫聲:“狗日的,囡囡的鐲子呢,去哪裏了,去哪裏了,那可值好幾兩銀子呢!”
叫完,就紅著眼睛出來抓住自己兒子的脖子吼道:“一定是被你給賭輸了,一定是,你這個敗家子!”
宮勤被父親勒住脖子,舌頭就被勒得快要吐出來了。
他人年輕,力大,猛地推開父親,罵道:“老不死的,不就是個鐲子嗎。囡囡是你外孫,可也是我侄女,她身上的東西也有我這個做舅舅的一份。就算不給我,放在你手頭,過不了幾天,絕對要被你賣了換錢買酒。咱們誰也別說誰是敗家子,媽逼的,你想勒死我了。我死了,看誰給你送終?”
宮貴大怒,又撲上去。
父子二人扭打成一團。
眼見著就要不可收拾,突然間,外麵傳來一陣鑼響,就有人在外麵大喊:“孤店所有人都聽好了,所有人都帶上軍械,日常用具,到東麵較場集合。所有,無論男女都必須在一壺茶內過來。否則,軍法不容情。”
然後,就是一陣喧嘩聲。
父子二人感覺到有什麽地方不對,立即停了手,同時轉頭看過去。
鑼還在不停地敲著,喊話的聲音一遍接一遍。
不斷有全副武裝的士兵在街上跑過,然後是亂糟糟的人群。
整個孤店所仿佛黑夜裏來了一場火災,立即沸騰起來。
這個時候,突然間,三個士兵衝進院子來,叫到:“你們父子兩個還磨蹭什麽,帶上家裏所有人出發吧,若是遲到了,小心受軍法。”
這話說得已經非常不客氣了,要知道若是在以前,這三人見了宮家父子,都要客氣地喊一聲宮老爺子,宮大爺。
宮勤頓時惱了,眼睛一鼓,就要發作。
宮貴拉了兒子一把,示意他忍耐。如今,汪千戶眼見著是不成的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被貶為普通軍戶。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個時候同這三個士兵翻臉,怕未必能討到好。今日暫且按捺,若是有他日,定然百倍報複回來。
他一拱手:“敢問三位,這是怎麽了,叫咱們集合做什麽,是誰的命令?”
為首一個士兵很不耐煩:“還能怎麽了,自然是要上陣做戰,咱們是軍戶,這次韃靼人入侵,自然是免不了要服役的,這可是上頭的命令。”
宮家父子聽說要上陣做站,同時麵容一白。一老一少兩個二流子,吃喝嫖賭洋樣精通,可讓他上戰場,卻是非尿褲子不可。
宮勤立即叫道:“我們可不是軍戶,你們難道不知道我們是什麽人嗎,汪千戶怎麽可能叫他的丈人和大舅子上戰場送死?”
說著話,他冷冷地看了那士兵一眼,仗著酒意,喝道:“敢找爺爺的晦氣,若是讓汪千戶知道,打不斷你的腿!”
“汪千戶,嘿嘿,好威風,我好怕啊!”那士兵冷笑:“實話告訴你,如今汪千戶已經落勢了,比老子還不如,你少他媽在我麵前擺架子。真惹惱了老子,看誰打斷誰的腿。”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